“说说海姆。”</p>

“没什么好说的……那儿都是当地人，你们来时他们就住在那里。以前很排外，但科学造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流进耕地园，他们也开始用上你们的东西了。”</p>

醉汉普汉又说了遍已经说过的内容。</p>

“那里有什么传说吗？”</p>

“你问对……嗝人了，我知道好多好多传说，你有酒吗？”</p>

“没有。”</p>

“那我就不告诉你。”</p>

“这很重要。”</p>

“年轻人，你在威胁一个一无所有的老家伙……”</p>

“我在救许多人的命。”</p>

“你也是警察？”</p>

“我是驱魔人。”</p>

“都差不多，差不多……”醉汉普汉摆了摆手，“让我想想……传说……传说有一朵无名花开在海姆的一朵无名池塘，得到花的人可以许一个愿望……”</p>

醉汉普汉断断续续讲起一个又一个当地传说。</p>

“……听到摇篮曲就会得到治愈……嗝……你们继续，我先睡会儿，到了再喊我……”</p>

醉汉普汉的声音越来越小，凯特回头，看到他脑袋逐渐低垂，嘴巴里的血沫沿着嘴唇流淌在下巴，将脏污的褐色领口染成深褐色。</p>

似乎只剩下颠簸带来的摇晃。</p>

“你还好吗？”</p>

凯特以为他死了的时候，醉汉普汉又摇晃着抬起头，努力扯开眼皮：“鬼知道我流了多少血，如果不是安娜把我唤醒……”</p>

“再给我拿来瓶酒，我还能陪你们再说上一阵。”</p>

凯特打开储物箱翻找，后座的醉汉普汉脑袋一点一点地垂落。</p>

“安娜……”</p>

梦呓般的低语被风吹散。</p>

储物箱里有女士香烟、手帕、口红和卷起的丝袜，唯独没有酒。</p>

凯特回头想告诉醉汉普汉，发现他已经靠着车门，头颅低垂，胸膛不再起伏。</p>

“他死了。”</p>

敞篷蒸汽汽车逐渐停下，陆离推门下车，和凯特一起将醉汉普汉抬下座位。</p>

“我们要在这里埋葬吗？”凯特环视寻找趁手的工具。</p>

“不用。”</p>

陆离将沉重的普汉带到滩上，将尸体推进水湾。</p>

冰冷河流带着尸体远去，随着时间推移，他将随着水流冲入大海。</p>

陆离和凯特回到车上，重新发动汽车。</p>

凯特回头，看到后座那一圈深色污渍，仿佛普汉还坐在那里。</p>

沉闷的异响让她挪开注意，望向踩下油门但车只是颤动的陆离：“怎么了？”</p>

陆离熄火，然后重新点火，踩下油门，这次蒸汽汽车彻底没了反应。</p>

“你会修车吗？”陆离问道。</p>

“这不在我的老师教授的知识里。”</p>

陆离眺望远处，一座低矮的土丘阻挡了视野。</p>

“留在这里。”</p>

陆离再次下车，凯特的注视中逐渐远去，登上那座只有十几米的土丘。</p>

很快，陆离回到车旁，让凯特下车。</p>

“镇子就在前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