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出名的原因一是倒霉,二是死得早。
但是这个人能够删定律令作《汉仪》,就知道这是一位法律方面的大佬了。
事实也是如此,甚至可以说家学渊源。
他爹应奉就是一位律法大家,曾经但仍过司隶校尉。
陈元之所以知道此人,还是因为最近他要修改九章律,广为征求律法方面的专家,便有人提到了他。
陈元也曾经派人去寻找过,可是却没有找到。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蹲大牢了,这可真是缘分啊。
陈元连忙对应劭道:“原来是仲远公,不知仲远公因何进了廷尉署的大牢?”
应劭淡淡的道:“倒也没有什么,不过是骂了天子而已。”
???
陈元一脸懵逼。
不是,你这么莽的吗?竟敢骂天子?
难不成这位还是一个铁头娃?
要是这样的话,我可就不打算救你了。
毕竟铁头娃头太铁,救不了。
陈元忍不住又问道:“敢问仲远公因何对天子不敬啊?”
一说到这个,应劭脸上露出怒容:“天子败坏律法,纵容宦官,不能依法处置,某看不过去,于百官朝会之时,教育了天子一下。”
啧,可以,可以,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一位强项之人。
陈元突然更想把他就出去了。
因为这样的人是最好的执法者啊。
如果由他出任荆州未来的廷尉,必然是很不错的。
只不过,如何救他出去,还要谋划谋划才是。
应劭说完自己事情,看向陈元:“子初,你缘何被关了进来?”
陈元也是淡淡的说道:“吾得罪了大司农,被廷尉署以不敬上官之名给关了进来。”
听到陈元的罪名,应劭不由的嗤笑一声:“原来你是得罪了曹嵩啊,是不是没给他送钱啊。”
陈元一愣,送钱?
送什么钱?
看到陈元的神情,应劭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了。
“看来你确实不知道,大司农曹嵩此人贪财无厌,是朝中出了名的,不给他送钱,什么事情都办不成的,甚至还会以各种理由教训找他办事不给钱的人,想必你就是因为没给钱被他给弄进来了吧。”
陈元没想到曹嵩还有这么一出。
看来他针对自己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的儿子曹操了,更多的也许是因为自己没给他送钱?
妈的,这个老货,活该被劫杀。
说到这里,应劭叹了一口气:“可惜,这般的大司农不仅没有被免官,而且官越做越大,一路从司隶校尉做到了大司农,不仅官越做越大,在朝中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真是可笑啊。”
说着,说着,应劭突然激动起来,一边锤墙一边怒吼:“天子不辨忠奸,肆意妄为,卖官鬻爵,有何面目去见诸位先帝啊,昏聩之主啊。”
陈元赶忙制止了应劭的激动行为:“仲远公,冷静,冷静。”
好一会,才让应劭冷静下来,生生让陈元出了一身汗。
“仲远公,当时你也是这么骂的天子吗?”
应劭点点头:“正是如此,不如此不足以惊醒天子,不如此不足以泄我心中之愤。”
陈元现在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位大佬是一个愤青。
恩,中年愤青。
愤青好啊,愤青眼里容不得沙子啊。
这样的人也许不适合当官,但是放在法律岗位确实很合适。
尤其是廷尉或者说大理寺这样的岗位,要的就是这种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主。
陈元现在下定决心要把这位大佬给捞出去了,至于如何捞出去,陈元也有了一些头绪。
不过,前提是,这位大佬要跟自己走才行啊。
于是乎,陈元开始忽悠这位大佬。
“仲远公,小子现在身为荆州别驾,我看仲远公在朝廷之上似乎不得志,不如跟我去荆州如何?”
应劭奇怪的看了陈元一眼:“你让我跟你去荆州?”
陈元点点头:“正是如此。”
应劭皱了皱眉头,突然问了一句:“你是故意进来的?”
陈元心中一惊,这位大佬是怎么看出来的?
应劭看到陈元表情,似乎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看来是了,既然你是故意进来的,这就说明你有把握随时可以出去,看来你是想针对谁了,哦,对了,你是得罪曹嵩被送进来的,如此,你是想对付曹嵩?”
陈元心中再震。
这就是律法大佬的恐怖吗?
自己就说了一句话,就推测出这么多东西,有点恐怖如斯啊。
陈元只能点点头:“那老匹夫先要害我,我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应劭点点头:“如此说来,荆州牧刘使君在天子心中地位不低啊。”
陈元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大佬思路。
应劭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而是沉默一下之后,突然说道:“如果我跟你去荆州,我能干什么?”
一听这个,陈元顿时精神一振。
看来这位大佬心动了啊。
陈元想了想:“我荆州欲重修律法,仲远公可为主事者,亦或者仲远公可出任我荆州法曹从事,荆州刑法狱讼一应皆有公来掌控。”
“哦,你们荆州欲重修律法?”
“是的。”
“重修九章律?”
“是的。”
“如此行为,不怕朝廷将罪吗?”
陈元嘿然一笑:“朝廷现在恐怕没有精力,也不会来关注这等事情吧。”
是的,现在洛阳朝廷堪称混乱了。
黄巾之乱的余音未了,影响深远。
再加上天子现在有点瞎几把搞,中枢虽然不说是一片混乱,但也绝对算不上有序有力了。
应劭想了想:“素来听闻荆州刘使君宽厚仁和,治下清明,去见识一番也未尝不可,不过,有一点,吾素来直言快语,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人,我可不负责。”
陈元闻言顿时一笑:“仲远公放心,我主刘使君心胸宽广,礼贤下士,有古仁人之风,断然不会因言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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