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队进屋拿出云生的弓箭和衣甲,走到三伍伍长面前,脸色有些惭愧地道:“那枪太沉,我拿不动。”
三伍伍长脸色微变,接过弓箭。而后用力将弓箭拉开,却是十分费力,然后又拿起云生的铠甲在手中掂了掂。
遂将弓箭扔向云生,说道:“将它拉开。”
云生左手持弓,右手拉弦,双臂用力,轻松地将弓箭拉成满月。
三伍伍长脸色大变,问道:“你是京城人?”
云生答:“是。”
三伍伍长思索片刻,给普队交代了几句,转身走去。
直到日头西落,三伍伍长这才返回。
对云生说道:“你随我来。”
云生心中倒也不惧。
云生跟着三伍伍长来到一处单独的房间。
这座房间位于整个枪骑第五营的中央,是一个二层小楼。云生知道这是枪骑第五营千总的住处。
千总他见过,是一个很威武、很严肃的汉子。
云生跟随三伍伍长进入房间。
房间内干净整洁,除过桌椅器具,别无他物。
那千总抬头看向云生,突然神情愣了一愣,随即脸色大变,双眼放光。
千总起身,围绕云生转了一圈,仔细端详。
云生站直身体,身若苍松,全身绷紧,时刻提防千总出手。
千总走到云生面前,又仔细端详云生的面孔,问道:“你叫云生?”
云生答:“是。”
“你是京城人?”
云生答:“是。”
千总对三伍伍长道:“你先出去,我仔细询问情况。”
三伍伍长退出。
千总绕着云生,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问道:“你父亲是云腾?”
云生大惊,脸色大变,忙问道:“你怎知道?”
那千总面露喜色,慢慢地道:“果然是云兄之子!”
云生猛然上前,双手抓住千总的双肩,“您认识我父亲?”
千总点头。
突然,云生脑中灵光一现,问道:“你姓宽?”
千总又点头。
“你家是锦澜府的?”
千总继续点头,面露微笑。
“你与我父亲是结拜兄弟?”
千总微笑着答道:“是的!”
云生大喜,“我父亲现在何处?”
那千总吃惊地问道:“你不知道?”
云生摇头。
那千总抓住云生的双手,将云生的双手从自己的肩膀取下,转过头去,似乎是很伤心的样子,语气有些更咽地道:“你家难道没有收到丧报?”
云生大惊,感觉思路有些混乱,“丧报?我父亲死呢?”
那千总转过身来,轻轻地点了点头。
云生顿觉五雷轰顶,脑袋嗡嗡发闷,两行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身体有些瘫软,一下子蹲在地上,呜咽地道:“死了?死了?真的死了!”
随即大哭起来。
那千总蹲在地上,将云生扶起,靠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任凭云生大哭。
那千总安慰道:“别哭了,贤侄。”
过了好一阵子,云生才停止哭泣。
千总随后将三伍伍长叫来,说道:
“那五人偷窃云生物品,还动手打人,停饷半年,责杖二十;一人偷窃云生宝剑,犯我军中大忌,停饷一年,责杖四十;云生动手打人,滥伤无辜,停饷半年,责杖二十;所扣饷银,全部赔给那无辜之人。”
三伍伍长领命,转身离去。
“师爷!”千总喊道。
这时从内屋中走出一位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拱手道:“在!”
“颁发告示,停训一日,肃整军纪,凡以后再有盗窃打架者,责杖八十,停发饷银一年。”
师爷道:“是!”
“明日召开整顿大会,云生及其他六人领杖。”
千总又道:“另外念云生小小年纪,武功高强,特调整为我营营部任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