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来到学院,依旧是无人看守,宁师禹大踏步走进。
不远处,声音嘈杂,鼓掌热烈,宁师禹寻声过去,来到一片竹林广场。
一众学子席地而坐,约摸二百余人,正前方紫乾陪同一众儒师,分坐两侧。
最中间,则是副院长杨庐,以及帝师正院长,公羊临。
紫乾一直面带微笑,聆听着学子们的表演,看他们各自展露才气。
但是,她眼神却一直飘忽不定,美目盼兮,望着出口位置。
终于等到宁师禹到来,紫乾微微抬手示意。
“院长,宁师禹来了。”
“哦?快请。”发须同样花白的公羊临,急忙起身。
听到他们的话语,一众目光投向宁师禹。
后者带着丰神洒然的笑容,一步步走来,与身后竹林交相辉映,映衬出宁师禹飘然近仙的气质,仿若从画中走来。
“哇,这就是那位宁道长吗?俊朗不凡,就算被骗,我也心甘情愿了!”
“就是就是,我巴不得他来骗我呢!”
看着犯花痴的女同窗们,男学子都是眼神不善,口中嘀咕。
“耍贱的又来了!”
“怎么,拿耍贱不当表演?你行你上!”
“我不行,难道你行?”
宁师禹彷如未闻,来到前方,手捏道礼,微微弯腰。
“小道见过公羊院长,杨院长,见过诸位儒师。”
“无需多礼。”
公羊临过来拉着宁师禹,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眼神热切,神情激奋。
这样子让宁师禹有些发毛,这老头精神矍铄,老当益壮,怎么跟小年轻似的?
反观杨庐,却是和蔼淡定的很。
“宁道长,今日乃是本院学子初试,还望宁道长一同观礼,从旁指点。”公羊临抚着胡须,笑眯眯的。
宁师禹盘坐,颔首客气道:
“院长折煞小道了。天下才气聚拢钟鸣书院,小道只不过窃取了半分,怎敢班门弄斧?”
听到如此刚猛直接的马屁,公羊临和一众儒师笑的合不拢嘴。
“不然,宁道长才高八斗,我等虽为师,却依旧不敢妄言。”
“宁道长客气,我等为人师长,却不去宁道长,要将才气散到天下间,宁道长做了我等所不能啊。”
一众儒师还了马屁,也非常谦虚。
“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既然来了,也想欣赏一番咱们学子的风采。”宁师禹带回话题,让儒师们都点头认同。
公羊临抚须,点头道:
“不错,说多都是放屁,还是得考校一番这群小笨熊。”
...宁师禹眼神狐疑,大佬你是认真的?有点不文明啊!
眼神落到杨庐身上,后者摆手,那意思是我们都习惯了,别太认真。
当下,一位学子上前,来到中央空地,展示一身所学。
钟鸣书院中,共有四门课程,一是修身,二是治国,三是兵法,四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诸多项目。
院中儒师八位,院长两位,管教二百余学子。
而学子们,想要进去书院,需要诸多考量,这二百多人中,才有四五十是皇室贵胄,其余都是从各方赶来求学的。
这里年龄限制,最低十六,最高二十二,一般都是幼时读过私塾等,有了一定知识储备,才能来这。
书院在皇城也有几座下级私塾堂课,用于教授幼龄童。
等到了书院,没有学习时间的限制,学成便走。走出的,但凡愿意入朝,起步最低都是七品官。
不一会,已经有十多位学子展露了,都是自己对于四门功课的所学所悟。
每有一位学子完事,公羊临都会评论一句。
“尚可。”
“一般。”
“狗屁不通。”
“狗屁倒灶。”
每当此时,他都会问问宁师禹。
“宁道长觉着如何?”
宁师禹就会回一句,非常难得。
很快展露完毕,这一次只有十六位学子初试,其余人都在准备。
这一个时辰过去了,公羊临抚着胡须,笑道:
“宁道长,不知您对书院这四门课程,有何评判?”
“评判不敢当,四门功课,乃是占据了人之一生最主要的才华底气。
修身,治国,平天下,乃人之所求。”
公羊临颔首,进一步道:
“不知宁道长对这四门功课,可有所研究?”
宁师禹嘴角微微上扬,这是考校他来的。
“那小道就献丑了。”
他缓缓起身,给紫乾抛了个媚眼,站在场中。
“修身,其一便是沉着与冷静,小道有一言,与诸位探讨。”
“虽有荣观,燕处超然,轻则失本,躁则失君。”
当下,他用简短通俗的语言解释了一番。
“咦,这和院长引以为傲的某篇策论,叙述很像,但是却又完全不一样!”
“不错,快快记下!”
听到学子们这样说,宁师禹也微微放心,生怕被公羊院长来一句,狗屁不通!
讲解完毕,宁师禹回到这边坐下。
环视四周,紫乾眼神惊讶带着欣赏,万晴画萧婉儿更是激奋情动。
八位儒师如对天人,一众学子心中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