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雾落勾起淡笑,如果雷风起真是自己主人,先给他三天三夜一顿辩论,再请出祖父给他九天九夜的辩论,保证从此以后少出张林这种坏蛋。
哪怕先帝猝死,来不及写遗诏,也应该殿下们聚集,再加上百官朝议,推举出下一位皇帝。
一本正经点头:“没错,广阳赵家是必经之地。”
高山掐指:“今天晚上去什么洪家的话,最多两天就到广阳。”很爱说话的他和一起在这里打尖的人聊的很多。
看天边又是一片夕阳红,日头随时被地平线吞没,虞雾落道:“就这么办。”
几大口吞咽完面饼和肉干,牛饮一样的喝水,又抬头道:“洪家这城为什么夜里不关门?”
“城外驻扎的有顺兴郡王军营,对外声称八百人,他们轮流休假进城,喝酒买东西的,往往出城很晚,军营说会保护城里安全,这城就不关城门。”雷风起和打尖的人问的也多,又凑巧遇到的就住在附近,知道的详细。
虞雾落瞬间听懂什么是“对外声称八百人”,这里面有吃空饷的可能,这与她无关,至少眼前管不了,点一点头,把余下水喝完,高山把火灭掉,免得引出火灾,三个人数匹马继续上路。
洪家的老夫子名叫洪顺,他和虞存相差一岁,两个人年青的时候在省学里同桌,虽不是如胶似漆的密友,也年年拜访虞存,住上几天,看着亲密的很。
虞雾落留雷风起和高山在门外等候,径直求见,洪顺在书房里见她,这也是个保养出红光满面的中年人面相,眯着的眼睛里蕴含精光。
虞雾落送的是虞重石携带书信,来这里的本应该是虞重石。
洪顺看过,眸中精光涨了涨,又偃旗息鼓般平静:“你是虞家的人?我去年还去过,从没有见过你。”
虞雾落从容道:“我是西七老太爷第七房曾孙,从我祖父那代起常年在外经商,祖母和母亲都是当地所娶,也有宅院。因我读书天分高,祖父打发我回原籍读书,准备下一科赴秋闱,我是正月过半回来的,还好看得到家乡几盏元宵灯。”
“天分高啊,我来问你,天地君亲师,哪个最大?”
虞雾落笔直看他:“有理者最大,无理者寸步难行。”
洪顺笑得不行:“年青就是这样爱发狂言。你再给我解释解释,有年我和虞夫子闲谈时,说到前朝冤案有几多,本朝冤案又有几多。既然有理者最大,为什么还有冤案?”
他过分的在神情里出现戏谑。
虞雾落走上一步,慨然回道:“天本无情,地也无声,君王重的是律法,亲人和师长重的是情意。难道天地无情,君王无道,就应该低头吗?”
“低头保全亲和师,就是我对自己的情意。君王无道又怎么样,君王有道又怎么样?雷风起许给我的利禄,让我满意,在我眼里,他就是有道的君王。”洪顺恼怒道。
虞雾落冷笑:“否则呢?你不答应会怎么样。”
“冤案。我洪家满门的冤案。百姓强不过君王,有理拧不过权势。再说他雷风起与帝位有份,你虞家也得承认。”
------题外话------
周末愉快,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