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要突破了吗?”钱潮急急的问道。
“嗯,按你说的应该错不了,刚才你一说,倒让我想起我第一次突破修为的时候了,那感觉跟你说得差不多,就是觉得好像被人捆住了,挣脱不开,到最后挣脱开时,修为也就更进了一层。”
“那……程师兄突破修为用了多久?”
“这个可就记不太清了,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过好像自有那感觉起到最后突破也没用多久,十多日还是二十多日,唉,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说到这里,程师兄又看着钱潮一笑,继续说道:
“钱师弟是不是有些心急呀?”
“不瞒程师兄,的确是有一些,我自己也怀疑自己这是要突破了,不过又怕是修行出了岔子。已经十多日了,开始还很担心,可是除了有这种感觉外,平时无论做什么也都无事。自己想不明白,所以才来请教师兄。”
“已经十多日了,那也该快了。钱师弟,我看你是心急了一些,也难怪,别说第一次,我第二次突破修为之时仍是心急不已,不过最后突破以后才笑自己庸人自扰,这个时候你急也无用,虽说对你是重要的事情,但是你着急也没有半分帮助,还不如仍然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等突破之时你会有很奇妙的感觉,别忘了细细体味就好。”
“嗯,这就好比刚刚入夏不可能一下子就跳到冬天,树上的叶子在入秋以后也不可能一夜就落光,总要有个过程,别急,钱师弟,这也是急不来的。”
钱潮点了点头,程师兄的话让他安心不少。
回到成器堂内,左右无事,钱潮想着自己平日里做什么那就还做什么吧。
随便寻了一个火眼,钱潮仍旧继续炼制灵剑。
不过此时再做这些事情,心情心态自然要比开始之时要平静平和了许多,用青眼术看着剑胚之上一个一个刻印工整的符文确认无误之后,钱潮便将那剑胚在药水中淬火。
其实此时还真不好说钱潮是真的放下了心态,十分自然的去做这些。反倒是更像钱潮压制了心中的冲动,强制着让自己耐心的去做事,一边做一边静静的等一件事情的发生。
几把灵剑炼制完毕,四符的灵剑钱潮现在也不看在眼里,带在身上起身就向内堂走去。
他平日里也是如此,炼剑然后到内堂去换材料。
今日内堂坐值的仍是那位方师兄,其实内堂有好几位筑基的师兄轮流在这里坐值,这也是他们筑基之后在九玄门内的一份差遣。
那方师兄对钱潮也很是熟悉了,见到钱潮进来便轻轻一笑,说道:“就知道钱师弟还是这么勤奋。”
钱潮一笑,打过招呼行完礼便将自己新炼制的灵剑交给了方师兄。
那方师兄验看之后问道:“还是换材料吗?”
钱潮点了点头,那方师兄便给钱潮清点了矿石。
钱潮稍微犹豫了一下,又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木盒放在方师兄的桌案上,说道:“方师兄,昨日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去鹤楼逛了逛,在那里见到一些师兄将外面弄来的首饰在那里售卖,首饰嘛都是金银所制,并非灵器,不过却给了我一些启发,我试着自己做了一个,拿过来请方师兄指教一下。”
“哦?”那方师兄听了好奇得打开木盒,见里面放着一支簪子,长针状的簪挺,簪头做成了花团锦簇的式样,倒也别致,若挑剔一些的看,就是颜色有些单一了,算不上华丽。
方师兄将那簪子在手中掂了掂,又用御物术试了试,有些惊奇的看着钱潮问道:“四符的?”
“是,用了两个飞鸟符,一个奔狼符和一个灵龟符。”
“嗯,”那方师兄点头,又把那簪子掂了掂便将它放回木盒之内,“钱师弟,之前也有人这么做过,我能猜的出你这簪子大概如何用,不过我要告诉你,遇到危险与人争斗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提防之下,可以这么说,你用灵剑都敌不过的对手,这簪子也很难有用,明白吗?”
钱潮听了点了点头。
“不过以你的修为阅历,能多想些事情倒是不错,只不过是想得有些偏了而已。你看”
说着那方师兄右手握成拳头伸出来给钱潮看。
钱潮看到方师兄手上无名指戴这一枚戒指,那戒指正面并无珠宝,而是像一个小小的印章一般有一个方形的小框,里面刻印了一些奇怪的文字。
“这个戒指嘛,乃是一件法器,它的作用也不是帮我击败对手,而是对手若用一些特定的法术,我可以用这个戒指来防一下,别小看了这防一下,说不定我就可以扭转局面或者能脱离险境。你用炼器之术炼制首饰一类的东西嘛,一是为时尚早,二是对于饰物来说攻不如防,不过那都需要更高阶的炼器之术和符文之学,所以我才说为时尚早,你可明白?”
钱潮听完之后这才明白,对那方师兄行礼,说道:“多谢方师兄教我。”
“这有什么好谢的。这炼器之术嘛,不妨和你多说一些。你们初学这炼器之术,一般都是按照炼器的材料来分类,这么分类也对,不过你日后就知道炼器更多还是以它的器用来分类的。这种分法一般将所炼之器分类剑,甲和杂器三种。
剑嘛,好理解,不过不只是灵剑,许多能攻击对手的灵器都归入这一类。甲则是各种防护的灵器,穿在身上的,拿在手中的都算,主要是防着对手的攻击的。最后的这个杂器才真的是包罗万象,什么都有,这身上佩戴的饰物自然也算是杂器。嗯……可以这么说,剑和甲的炼制能看出一个炼器师的基本功,杂器的炼制才能真正看出这个炼器师的能耐的。
我说得这些以后你都会接触到的。
你这簪子嘛也不能说是无用,不过也就是在修为低阶之时能用一用而已,若依我看你大可不必在这上面多花心思,现在你仍是打基础的时候,基础打得牢靠,将来什么东西炼不出来呢?”
这方师兄也是一番好意,按着他所讲的,修习炼器之术可以比作一棵树来看,这棵树的树干就是剑和甲的炼制,而杂器的炼制则是树冠。但凡成材的大树无不是树干粗壮、高大,只有这样这棵树的树冠才能枝叶茂盛。若是这棵树在树苗时期就杂枝横生,又不加修剪,那这棵树将来必会长斜了长歪了,无法成材。
对于钱潮这个小师弟也是如此,仅仅学了个炼制灵剑,就开始琢磨杂器的炼制,虽然多琢磨是好事,但是仍然和小树生斜枝一般,太早了,应当将基础打得牢靠了再去做别的才好。
这个方师兄对钱潮印象不错,所以才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多。这些又让钱潮涨了见识,一边记在心中,一边口中诚谢。
最后那个簪子嘛,钱潮也没收回,按着一把四符灵剑那样换了些矿石。
“方师兄,”本来钱潮打算离开了,不过却想到自己问过程师兄关于突破之事,程师兄给自己讲了一些,不知道这位筑基的方师兄对这个问题有没有什么更高明的见解。
“说罢,有事尽可以问。”那方师兄问道。
“请教一下方师兄,我最近修行之时总有些异样的感觉,好像是一种总也不能痛快的施展手脚的压迫感,请教过一些师兄,他们都说我这是修为快突破了,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我该如何做才好。”
“哦,这么快吗?钱兄弟真的很勤奋呀,这样子有多久了?”
“十几天了,程潜堂师兄说让我不要急,平日里该如何还是如何就好。”
“嗯,他说得不错,是该如此。都十几天了,那就真的快了,这样,你再修行之时不妨把你的丹药和灵石多用上一些,突破之时正是这些东西该多用的时候,然后嘛,嘿,也就是平心静气了,急也急不来的。”
原来这个时候该多用些灵石和丹药,钱潮听完点了点头。
在成器堂忙了一天,回到自己的住处后,钱潮便准备静静的修行一阵。
按照那方师兄所言,钱潮从储物袋中取出了自己的灵石和丹药,还有一小壶酒,那是汤萍送给他的灵酒。
钱潮的灵石和丹药用的很节省,由于他自己修行法子的原因,修为增进的速度倒是不慢。前些日子自己在琢磨青眼术的时候用了些灵石和丹药,其余的就都在这里了。
服下一颗丹药,又饮下一杯灵酒,盘坐好之后,两手交叠放在腹前,手中还握着一块灵石。摒弃诸多杂念,整个世界似乎都随着心神的沉静而寂静下来,此时的钱潮如同山林之中的一颗小树,虽然无声无息,却在慢慢的抽枝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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