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东北已经是深夜。
许忠义坐在停靠在站的火车上愣了愣神,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东北果然如传闻中那样冷,叫他又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颤。
“诶,下车了!”
“你少耽误时间,我可没空陪你赏夜景!”
不知何时,齐公子站在了自己身后。
许忠义转过头去,只见其一脸臭气,像是谁欠他两条小黄鱼一样!
下了车,寒风呼啸而过。
齐公子都有些抵不住,赶忙裹紧了自己身上的皮衣。
许忠义还好穿了件呢子大衣,是能抵御些风寒的。
只是刚刚在车上攒下的困意,现如今是瞬然不见了。
“这陈明人呢,也太不准时了!”
从山城到东北的这一路,齐公子便像极了一个随时会爆发的炸弹。
只有抓出一点点不令自己满意之处,他便怒目圆睁,非得吼上几句得以发泄才行。
许忠义懒得看他这样,便自顾自的朝前走了走。
如他所见,东北与山城的气候不同,环境不同,甚至连氛围都差了远些。
夜半三更,山城的大街上还会灯火通明,有人沉沦于寻欢作乐,喝酒跳舞。
而东北不同,十里方圆内一片漆黑,这里的人,似乎都更喜欢在家待着。
“这位便是总部的齐大队长吧?”
忽而,许忠义的身后响起了一记热忱的招呼声。
他转过身去,发现正是戴着圆框眼镜,眯弯了眼睛的沈阳军统站站长,陈明。
跟在其身后的,是一个裹着貂皮大衣的高个子女人。
她不苟言笑,也没有开口打招呼,只是一脸淡然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许忠义很快推算出,这便是于秀凝。
“您就是...陈站长?”
齐公子强忍寒冷,伸出左手来。
他的心里已经自问自答了不知道多少遍,好端端的为何要来东北受此等严寒之苦。
只怕都是因为那个瘟神许忠义,天生克了自己!
“是我,是我!”
陈明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齐公子。
一身黑色皮衣,军装长裤,漆皮军靴,一看打扮便知道不是文职的许忠义,而是负责护送的行动队。
“几位这一路辛苦了,东北就是这样,严寒之地!”
“许科长呢,又是哪位?”
陈明扶了扶眼镜,开口问询。
齐公子的脸上没什么好神色,提起许忠义,他便更是一副厌烦模样了,只见他快速伸出手来,指了指走在前面的许忠义,不屑一顾的回道。
“就他,穿呢子大衣的那个。”
众人视线转移到许忠义的身上,后者的脸上立马露出一抹笑容来。
陈明会算计,但主要的是,他的老婆更会算计。
先不管许忠义到底是什么人,但只要是从山城总部来的人,他们自是不会亏待的。
事先,陈明便定了沈阳最为有名的一家东北特色菜馆,设宴邀请许忠义和齐思远。
不过,齐思远显然并不想给他们夫妇二人这个面子。
在路上,他便选择了婉拒。
“陈站长和陈夫人的好意我自是心领,只是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再加上天寒地冻,我等实在是不适宜此地气候。”
“想来是要好好休息一晚了,饭,以后多的是时候吃。”
与其说齐公子是在拒绝,倒不如是讲明自己不想与许忠义共进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