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东北的,是总务科的人。”戴笠回应着,瘦长的脸上透着些许黑气。
也许是在养伤的缘故,他的面容总显得十分憔悴。
显然,许忠义当初对他可是下了狠手,似乎压根没想让其活着回来。
“我叫齐思远去护送而已。”
“虽只是护送,可也要离开几天。”
说着,戴笠伸出手来,指向徐百川和郑耀先。
“你们两个,可得把总部给我守好喽。”
“戴座放心,守好总部的重任,自是要交给我和老六的。”
徐百川率先起身,表明态度。
虽说戴笠多次驳了他的话,可是表面上,他还是不得不装作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郑耀先也赶忙点头,脸上漾起一番笑意。
“是啊,您就放心吧,有我们在呢。”
话毕,戴笠松了口气,他胸口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疼,显然不能久坐。
见其有了想要起身的意思,郑耀先赶忙走上前去,伸过了粗壮有力的手臂。
戴笠抬起眼来,看向郑耀先。
他是一向对郑耀先赞誉有加的,只是某些事不得已要让自己对其动了疑心。
怀着复杂的心情,戴笠伸手搭过郑耀先的手臂,缓缓起了身。
徐百川看在眼里,默不作声。
“老六,近日里你来我家里,总是看着酒柜里的酒发呆,怎的,可是看上我哪瓶好酒?”
戴笠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开口问起郑耀先。
听闻此言,郑耀先笑的更灿烂了些,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应道。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戴座,您酒柜里的酒各个名贵,我自是各个喜欢啊。”
郑耀先这一句话倒是成功叫戴笠的脸上有了笑模样。
他无奈的指着郑耀先,颇为宠爱的埋怨道。
“你啊,你啊!”
“这样,随便挑一瓶拿回去喝吧,省的你一直念念不忘,每次装模作样的来看我。”
戴笠话音落下,郑耀先不禁在脸上露出喜不自胜的表情,开口忙回道。
“还是戴座对我好,那老六便也就不客气了。”
说着,戴笠的手被郑耀先轻轻搁置在楼梯把手上。
站定原地,戴笠接着转身,对一旁的徐百川说道。
“老四,桌子上的是总务处处长许忠义去东北的调令,你回去的时候带给他。”
徐百川接到命令,赶忙站直身子,敬礼回道。
“是,戴座放心,百川一定送到!”
徐百川知道自己没有像郑耀先那样会讨巧些,所以凡事都要做的更加谨慎。
借着楼梯把手的力,戴笠慢慢悠悠上了楼,没再继续回话。
徐百川和郑耀先则是站在其身后,直到望着对方的背影不见踪迹,才松了口气。
“我们也走吧。”
半晌,徐百川拿起桌子上的调令,抬头看向郑耀先,缓缓开了口。
郑耀先则将视线转移到了一旁酒柜里的酒,脸上忽而没了笑模样。
“等等,四哥。”
“戴座赏我酒喝,我还没想好拿哪瓶呢!”
...
车子缓缓驶向军统总部。
一路上,徐百川坐直身子,没有说话,而郑耀先看向车窗外,神情肃穆。
不管外面的雨下的有多大,二人思绪纷纷,各想各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