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就是梅谦?比视频中有气质多了。”正对着一面巨大的单向玻璃,一个年轻的警察端着咖啡,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眼睛却始终不离隔壁的审讯椅。
“也是我所接触过的最难缠的嫌犯。”任意笔直的站在监控器前,认真观察着梅谦的每一个动作和反应。
“听说他练过功,连测谎仪都能骗过?”年轻人又问。
“是的,曾给他做过测谎,没有任何结果。”任意点头。
“其实我倒是挺佩服他,他坐的那辆商务车都是防弹的,可不是一般的有钱。这样一个富翁,为了朋友还能冒险,够讲义气的。”
“他是赚了不少,可屁股不干净,年轻时做了错事,也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任意轻叹一声。
“有意思。”年轻人撂下几个字,转身便往外走。
“你做什么?”任意一惊,忙问。
“我去看看那个助理问的怎么样了,有新线索没。”年轻人笑着回头。
“千万别搞事。”任意警告道。
“知道啦!”年轻人耸耸肩,就这样推开了门……
熟悉的审讯室内。
只是审讯的警察比较陌生。
通过自我介绍,一个叫裴深,一个叫单文星,记录的倒是熟人,乔木嘛!
被铐在椅子上的梅谦不禁吐槽,再来几次,他怕是要跟刑警三支队所有人都认识了。
都没用对方说话,他率先开口了:“那么,搞这么大阵仗把我抓来,就因为什么非法持有爆炸物、破坏文物?这罪名太大,我可没做过。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裴深语气颇有些古怪,看了梅谦好几眼,才将讯问开始的流程走了一遍。
之后才道:“梅谦,规矩想必你也懂,现在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记住,不要心存侥幸。一定要如实回答。”
“问吧!”梅谦活动了一下手腕,嘴里不在意地答道。
“5月6日晚15点30分到第二天凌晨,你在佳湖公园做什么?”
梅谦:“佳湖公园?哦,那天心情不好,我在钓鱼。”
“有证人吗?”
梅谦:“开始没有,后来我的助理宁驰也来了,对了,我还看到了张宇张警官。”
“在他们赶到之前呢?有人证吗?”
梅谦:“没有,我心情烦躁,在树林里逛了很长时间,天彻底黑了之后才去钓的鱼。”
“你就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奇怪的人?”
梅谦叹了口气:“没有,那天雨下得很大,我没心情管其他的事。”
“你是否经过伪装,从公园古井进入夏都古墓?”
梅谦疑惑摇头:“什么?古井?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
两个警官对视一眼,单文星将几张照片交到梅谦手上。
梅谦扫了眼,见这些照片的背景都是某个地下岩洞,而所有的画面中,都有一个带着精致面具的人。
他心中了然,想必是考古队幸存者中的某一位拍摄地下湖风景时,将他照了进去。
“你认识照片中的人吗?”
“不认识。”梅谦仍是摇头。
“可根据描述,这个人与你非常的像。”
“怎么可能……”梅谦从照片中抽出一张,翻转过来,里面是他和张宇并排而行的身影,语带嘲讽道:“这是张宇吧?我本人比他高半个头,可照片中戴面具的人与他一般高,这么明显,你们没发现?”
“听说,你会缩骨?曾靠着这一招摆脱了手铐,让自己矮上一点,也能做到吧?”裴深压低声音,问道。
“什么缩骨,我练过功,顶多能控制手部关节。什么时候江湖传说也能作为证据了。警官,连我这个写小说的都不敢这么编。”梅谦嗤笑一声。
裴深还待再问,审讯室的大门突然就被推开,一个十分陌生的年轻警察径直闯了进来,向场中的同事亮了自己的证件后,他竟先关了摄像机,然后“啪”地一声将一个文件夹甩在梅谦的面前……
此时,隔壁任意猛地一拍桌子,肥脸上的肌肉一阵抽动:“胡闹,他怎么跑过去了?”
“要不要将他拉回来?”操控监视设备的警员连忙询问。
“不用……”任意烦躁地摇头:“就知道这人不会安分,真该死。”因为他看到,梅谦已经打开了文件夹,知道晚了,反正已经如此,还不如看对方怎么操作。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取出了手机,拨通了上级的电话……
审讯室。
“你是谁?”梅谦盯着突然闯进来的警察。
“我叫龚白鹤,是个小警察。”龚白鹤指了指自己警服的警衔:“现在负责一起jian杀案,怀疑你就是凶手。”
“奸……”梅谦神色不善地瞥了眼手前的资料,被气乐了:“感情现在什么罪名都敢往我头上扣了?”
龚白鹤探身上前,紧紧逼视着他:“5月6日晚,死者邢妙音在佳湖公园失踪,十四天后,她的尸体被发现。可以断定,她死于大雨那晚。”
“那又怎么样?晚上公园的人也不少,总不会因为我也在,就怀疑我杀人吧?还qiangjian?”梅谦面无表情反问。
“其他人都调查过,他们都有人证,完全没有嫌疑,所以唯一拥有嫌疑的就是你。”龚白鹤笑道:“死者生前曾遭受过侵犯,而后被一击毙命。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的物证,指纹、jing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经过我们调查,这群出入过公园的人,只有你拥有案底,他们就算作案,也不可能这么冷静。你则不同,练过功夫,很轻易就能掐断一个人的脖子。也杀过人,心理素质极高,冷静善后,这不难做吧?”
“这要算证据,那你把我枪毙了吧!”梅谦已从怒意中清醒了过来,盯着对方。
“要么,告诉我们你当晚所有的行动轨迹和细节,要么……”龚白鹤回以冷笑。
“我要是都不认呢?”梅谦将身子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问。
“你说呢?”龚白鹤笑的灿烂。
梅谦一下子明白了警方的意图,看了眼对面被关掉的摄像机,突然也笑了,只是这笑容又瞬间收敛:“我身体不舒服,要求看医生。”
龚白鹤撇嘴,正要说什么,却见椅子上的梅谦脸上的血色在迅速褪去,变得灰白惨淡,竟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想到抓捕时对方一直坐的轮椅,他当即愣住,有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而隔壁的任意,在看到梅谦的状态后,急忙扫了眼变成雪花的监视器,也是猛地一拍额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