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师父刚刚拨打电话后的异常表现，跟在身边的李晨自然全看在眼里，尽管因为距离，他听不到师父在说什么，却也猜到了电话是打给谁。

他看了眼正在慌张对警察解释着什么的拾荒者以及抱着他大腿，一脸茫然的小女孩，想了想，便凑到师父跟前。

“师父，太邪门了。”

“嗯！”张宇只应了一声，手中的木棍，仍不停地挑开脚下的垃圾。

“死者的内脏也是拾荒者的小闺女无意中摔坏掉了娃娃的头，才将里面的内脏暴露出来。这一切都对上了啊。师父，你不觉得梅谦这人太诡异了？”李晨依旧说着。

“怎么？你有什么看法？”张宇动作一顿，看向徒弟。

“梅谦这个故事写得也很怪，写作风格与之前大不相同，这故事真是他写出来的吗？”李晨反问。

“你怀疑有人代笔？”张宇挑眉，嗯，年轻人思路活泛，倒值得好好培养。

哪知，李晨竟给出了另一种解释：“会不会是鬼上身？亡灵控制了梅谦，或者真像他说的托梦，才让他写出这样的故事。”

张宇长叹一声，抬起手，狠狠照着面前这死小子的后脑勺来一下：“好好干活。”

李晨摸摸脑袋，只能继续拨动小棍，口中却兀自嘀咕着：“小说中都写了，这就是遗失到这里的娃娃，无意中被人捡到，垃圾堆里根本没有其他物证，这不是白费功夫？”

“破案要靠小说？”张宇呵斥道：“这是办案的基本流程，否则要咱们这帮警察干嘛？”

可惜，如李晨所说的那样，这场忙碌终究一无所获，在呼叫了援助的情况下，他们在这里真的没有找到可疑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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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娃娃中的生殖器来自一名儿童，从结构看，应该经过冷冻……”

“只能通知夏都近几年所有失踪儿童的家长，做基因对比了。”张宇叹气。

“不，夏都周边城市都要查，如果还对不上，就继续扩大范围。”秦森补充，声音一贯地冷：“追踪木娃娃的来源，从木料到制作手法，都要查一遍，尽快确定凶手活动的范围。”

“这么大的排查范围，会不会引起公众的恐慌？”有人问到。

“顾不得了，我会尽快申请协助。”秦森本来就黑的脸，现在几乎无法直视了：“如果真如梅谦小说中记载的那样，这案子太恶劣。”顿了顿，又道：“另外，小说中的侦查方向，咱们也可以试试。”

“这次可比较难了。梅谦的小说写得非常隐晦，里面除了知道他是个医生，有交通工具外，最多的还是心理描写，里面破案的过程也充满了巧合性。总不能真的要咱们的警员挨个餐厅都去一遍，吃出哪家的熘肝尖味道不对吧？”有人小声嘀咕道。

“再难也要查，暂定案发地就在咱们辖区，在最短时间内排查所有的饭店酒楼，另外，包括我在内，找到线索之前不吃食堂，外卖报销，每次换几家，全定熘肝尖。”秦森先瞪了发言的那人，接着手一挥，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解剖室。

等他离开后，场中一片安静，接着就听李晨的哀嚎：“完，我不活了……”

张宇无奈地回头，只见在场的同事们，各个面色发青。

其实，都不用照镜子，他知道自己应该与别人没有任何分别，倒是想安慰几句，可想想今后要面对的日子，他就忍不住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