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炳春俨然也没想到李元景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的。
但事已至此,他还有别的选择么?
再者。
李元景此时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反而让他有了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至少。
李元景这种性子,怕是不会轻易在他背后捅刀子的。
忙取出一叠银票,差不多得有两三千两了,直接塞到了李元景手里,急急解释道:
“元景,有些东西,我是真想跟你说啊。但是我知道,我不能跟你说啊。我跟你说了,那才是害了你哇。”
“这风城,可绝没你想的那么安生。”
“不论是那位爷,还是那位王爷,亦或是……哎!元景,我不求你其他,只求你能让我见小公爷一面,那你便是我赵炳春的第一号大恩人哇……”
赵炳春说完,忙又以头触地,用力对李元景磕头。
李元景这时的脑海俨然也在飞速旋转着。
说实话。
赵炳春这话倒是说的真没毛病。
如果此时他告诉了李元景什么,那才是真害了李元景。
更别提。
李元景这时已经非常了解张之极,知道,张之极必然会在外面派人监听他!
“行。”
“老父母且在这边稍待,我现在立刻去见小公爷!”
然而。
赵炳春正在偷摸想着,是不是再送几个美女来打动李元景的时候,李元景却用力拍了拍赵炳春的肩膀,便是直接出门而去。
“元景贤弟,元景贤弟,这……”
赵炳春这时也被李元景这一手操作搞的懵了,直到李元景都走出门外,厚重的布帘子都被盖上了,赵炳春这才反应过来。
赶忙以头触地,对着李元景离去的方向哀切道:
“元景贤弟大恩,我赵炳春,永生永世不敢忘怀哇……”
…
“小公爷,赵炳春求我要见您一面,我仔细想了想,感觉,您还是见他一面为好。”
此时。
张之极已经占据了县衙这边户事房的房间,作为临时行营,李元景来到这边,并未跟张之极废话,便是直接这般说道。
随手又把赵炳春给的银票,摆在了炕上的小桌上。
张之极顿时一愣,不由笑道:
“先生可否给我一个理由?”
李元景苦笑:
“小公爷,您当面,学生不敢打诳语。赵炳春这人,对学生还是有恩的。再者,学生问他事情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让学生很感动。”
“哦?”
“他说什么?”
张之极饶有兴致的看向了李元景。
李元景道:
“他说,事情他直接面见您来说就好了,学生若知道的多了,那反而是害了学生。”
“哈哈哈。”
张之极不由哈哈大笑:
“照先生您这般说,这赵炳春倒是个妙人儿啊。既如此,那小弟便见见他!不过,这些银子嘛,先生您要收好。”
张之极说着,又把这一堆银票又塞回到了李元景的手里。
李元景心脏陡然一颤,他此时其实也有点吃不准张之极的真正意思。
不过。
李元景还是随手把银票收起来笑道:
“既然是小公爷赏学生的,那学生便收着了。”
“对了,小公爷,刚才那红毛大汉关哪儿了?学生想请张武威将军陪同,学生要帮他处理下伤势。”
张之极俨然很满意李元景的态度,哈哈大笑道:
“先生,你我之间,不必这般拘谨。我知道,您对那红毛大汉起了爱才之心,若您能收服他,我饶他一条狗命又有何妨?”
…
离开了户事房,李元景找此时负责县衙前中庭安全的猛男张武威,请他派人找一下柱子、奎子、祥子他们,免得在今晚这等宵禁中被误伤了。
又请张武威搞了些烈酒、绷带等物什,再搬个小炉子和小锅,便来到临时关押那红毛大汉的一间杂物房内。
“狗东西!”
“你来干什么?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你别想要老子说出半个字!若老子皱一下眉头,老子便是你生的!”
杂物房。
李元景刚令张武威的亲兵解开了这红毛大汉的嘴巴,这红毛大汉就要把李元景的祖宗十八代都卷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