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吉的弟弟在牢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也怒自已不争,狱中上吊而亡。
一个好端端的家,就这样被折腾散了,人也没了。朱吉当下就换来了不少的同情。
但不管是起因为何,朱吉的举动与逃兵无异。军都指挥使经上报之后,便给朱吉定了罪名,流放千里前往泉城,并在脸上刺字为犯。但考虑到此人事出有因,加之又曾立过战功,军中同僚求情者甚多,最终准许回汴梁城一趟,安排完了母亲与弟弟的后事之后再前往泉城之地。
这便是庞籍所说的关于朱吉的一切。反正苏石要的是人才,那他给了,至于接下来要如何操作,就不是他应该去关心的事情了。
“这还真是人生多磨难呀!”听闻了这个故事,苏石也不仅发出了感叹,但这样的人又何偿不是他要寻找之人呢?
本身有能力自不用说,且年纪轻轻就统兵五百,在西军这支战斗力极强的宋军队伍中能有这样的职位,足可见其之本事。但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是犯人,是被大宋抛弃的人,重用这样的人,就不必担心他会背叛自已了。
苏石如今用人,能力第二,忠诚度为第一。
没有能力,可以锻炼其能力。
反之,若是能力太强,又不忠诚,那弄不好就会养出一个白眼狼,这是苏石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的。
上仓山的事情苏石绝对不允许外人知晓,不然一旦暴露而出,少不得就会有人给扣上一个私养军队,有造反意图的罪名。若是那样,即便是他曾救过荆王殿下,也难已功过相抵。
即是上仓山之事如此重要,其领军之人必然是要信得过才可。
正自在苏石于马车中想着事情的时候,龙虎兄弟已然跑了回来,“少爷,人找到了,就在不远之地,但那里发生了一些情况,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哦,带路。”苏石见龙行云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也不再多问,反正马上就可以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车移动,只是行了半刻钟不到,便在一个院落之前停了下来。苏石掀开了车帘,入目便是一众乡亲们正围在这里看热闹的场景。
“又来贵人了,快让开,莫要触怒了他们。”
马车不过是刚一停下,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便纷纷向着两旁退了过去。
越是最底层的百姓,越是没有文化的百姓,对于权贵也越是畏之如虎,这似乎是每一个朝代都会发生的事情。
苏石从斜板之上下了马车,楼阳推着轮椅便从百姓让出的道路向着小院内而来,入眼第一幕即正是一个脸上刺字的的年轻人正手握一支毛毛欲写着什么,而在他的脚下,一名即便是衣衫有很多补丁,但依然无法掩饰其美色和婀娜身材的女子正抱着他的腿在哭泣着。
“官人,官人,不要休了我,若是休了,我便在这里死给你看,死给你看。”
这一幕看在周边的百姓眼中,不少妇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忍的泪水。
“哎呀,真是天道不公呀,为了一个女子而硬生生要逼的人家是家破人亡,真是作孽呀。”一名老妇人一边垂泪,一边嘴中喃喃的说着。
百姓之中,也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议论着,人群之中轮椅之上的苏石很快就把事情的原委弄了个清楚。原来朱家所有的一切祸事,皆是起因于这个美丽女子的身上。
女人原名何丽,自嫁给了朱吉之后便改名为朱何氏。
在家敬重小叔,孝敬老娘,倒是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可就是因为她长的太漂亮了,一次上街买东西的时候被丝绸商人胡旦一眼看中,埋下了朱家灾祸之根。
胡旦继承了家族的丝绸产业,算是颇有余财。他本人也因是家中独子,从小就胡作非为,老爹就是被他给活生生气死的。
但胡旦不知悔改,继续行着跋扈之事,不时欺男霸女,横行乡里。
这一次他看到朱何氏之后,便动起了心思,先是与朱志(朱吉之弟)交朋友,将其哄骗到酒楼之中将其灌多披上了锦袍,随后着人去报官,开封府衙役便以百姓不得穿丝锦之罪将其羁押。
按说这也并非是什么大罪,只要认错态度良好,里正愿意出面做保,在交一些个罚金事便可了了。可问题就是这个胡旦送了钱给里正,当开封府把里正朱备叫去问话时,他却是一口咬定说是朱志平时好恶逸劳,不事生产,非是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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