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为了她,倒是受尽了饥寒交迫风餐露宿的苦楚。
勾正初抬眼瞧她,额前一缕长发落在眼前,他将剑收入鞘内,“你以为我很苦?”
“大君难道还学会了苦中作乐?”
那人起身,长靴踩在地上的枯枝发出咔嚓一声,只听一声轻笑的尾音散在风中,“走了。”
白芷吸了口气,勉强提气跟上前面那人的步伐。
山路本就难走,为了躲避顾万里那些人他们还专门走的小路,自然是崎岖难走。
不过如今已经过了最难走的部分,只要下山再过条河道,就到了稷陵的边界。
不过凡是都想的美好,等到了现实又要面对残酷的考验。
“大君,到此为止了。”
从林中暗处走出数名官兵,为首的顾万里拿着长剑,看过来的眼神满了杀气。
“牵制住大君,把那个女人杀掉。”
蜂拥而至的官兵应声而上,瞬间就把白芷和勾正初包围。
白芷眯着眼,随手折了个树枝,树枝刚握在手里就被男人掰过随手撇了,而后塞给她一把匕首。
白芷握住匕首以后转眼看向那人,就见他缓慢抽出长剑转身就迎了上去。
他那把剑白芷是用过的,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拦腰截断一棵树也不成问题,而勾正初的身手她也领教过,迅疾如风,凛冽如雷。
如此这般,白芷在他身后竟然被他保护的好好的,一炷香过去也无人近身。
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顾万里皱起眉,猛地抡起长剑对准缝隙朝她而来。
铛的一声,长剑与长剑交叠激打出火花,顾万里被震得手臂发麻,当时后退几步,不过他将勾正初拖延的这片刻功夫,那些官兵也进到了白芷的身。
那般柔弱的女子,怕是连一剑都抵抗不住,官兵想着她可能会放声尖叫把大君引来。
不过等到他们近身那女子也只是微微弯腰靠在树上,脸色苍白皱着眉,一副虚弱的模样。
一个官兵,举起剑靠近女子,一剑过去还没等动作,就见血花在空中绽放。
白芷微抬眼帘,就见身侧树上扎着一把沾满血液的长剑,无头尸噗通倒地,露出了不远处长剑主人的模样。
他身上有很多鲜血,一尘不染的白衫也沾染了污秽,然而哪怕身在这种环境,依然看不出他有一丝紧张或者害怕。
“初初,我好怕。”白芷轻声说着,神情柔软犹如待宰的羔羊,她的眼中满了惊慌胆怯,似乎随时都会被剑击中而死。
“大君现在没法分神救你,你死了心吧。”官兵见她只是个怕死的女人,渐渐放下警惕心,招呼同伴一起打了上去。
不过看上去那么好杀的女人,在这些官兵夹击中竟然没受半点伤。
在巧妙的绊倒后,少女脸色一白,看着凑近的恶魔们,不住的后退。
她握紧手里的匕首,颤抖的唇角微微下压,视线盯紧凑近的脖颈,衡量着最佳距离。
眼看女人扑倒在地,那些官兵连忙举剑蜂拥而至,然而异变突起——
漫天箭雨瞬间来袭,锋利的长箭一个个扎破了他们的脑袋。
白芷顿住动作,眼前出现一双漫步而来的长靴,长靴的主人停在她眼前,缓声道:“我见你,倒也不似害怕的样子。”
白芷将压在地上的匕首往屁股下塞了塞,虚弱的咳嗽着:“初初,我腿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