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他目光看向她的面庞,在看到一脸的脏污后略微皱了皱眉,但却没说什么,最后目光在她腿上定住。
“跟着何野那种废物有什么好,他连保护你都保护不了,就这么喜欢跟着他?”
“比喜欢郑寒还喜欢?”
他说着说着眉眼便积了寒霜,如同三月飞雪般浓郁。
这人脾气变化无常,心情更是像积了雨的云,说下雨就下雨。
白芷刚想挤出个笑容,结果就听他道:“罢了。”
而后甩袖离开。
那白的发光的背影似乎明晃晃的写了俩字,赌气。
白芷不知道说什么,但如今既然被认出也就跑不了了,再说她本来就没打算跑。
她刚动一步,结果背部传来啪的一声,不知什么打在了她的背上,一阵刺痛褪去后,她转身看去就见一块泥巴落在地上堆积。
“你是坏人,你害死了我爹。”
稚嫩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白芷微掀眼帘就见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儿站在她不远处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手上还残留泥色。
她母亲惊慌的捂住她的嘴,将她向后拉去不让她说话。
白芷认出来这是她之前救的那个小女孩。
“要不是她我们怎么可能遭遇这种事情。”
“早知道是找她就早点出去啊,害的我们死了多少人。”
“他们倒是玩的开心了,可是苦了我们百姓。”
“这种人就应该天打——”噗嗤一声,长剑入骨,□□后还带着粘稠的血渍。
说这话的人当时倒地,浑身一阵抽搐便不再动了。
男人容色如冷玉,薄红的唇角微勾,长靴踩在尸体上缓声道:“我不介意把你们都杀了,反正大赢国对我来说毫无作用,你们这些人,更是连蛆虫都不如。”
他缓声说着,声音没见多大,轻飘飘如柳絮软绵绵,却吓得那些百姓都闭了嘴,脸色惨白不敢吭声。
他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白芷,收敛起唇角的笑意,片刻后嘲讽道:“这就是你当年拼死拼活要维护的大赢国。”
白芷抬眼看向他没吭声,看到白芷的目光后勾正初绷紧了下颌,“不准看我。”
他脸色骤然变冷,声色也冷的厉害,随他话音落下女人眼帘垂落看向地面。
当真便不看他。
勾正初没说话,停顿片刻后到底靠近了她身侧,一把拽起她的手臂。
“回去了。”
白芷看着他拽着自己的手臂,不得不说,虽然小白兔变成了小疯子,倒是心思还是如同以往细腻。
哪怕她经历了这么多快穿位面,知道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并不坚固,在背后捅一刀也是常见。
但……
还是会被突然的恶意中伤。
“茹茹,你不能跟他回去,你忘了上次你差点死在宫里。”
何野看被勾正初拉着的白芷出声喊道,他的声音没有换来白芷的目光却让勾正初停留了脚步。
“不喜欢茹茹你就放过她,她不是你的玩具!”
“难道你非要看着她死在你眼前你才满意吗!”
“堵住他的嘴。”勾正初看向何野,那不同于以往的阴暗眼神让何野停滞了片刻,而后就被布条硬塞住了嘴。
他呜呜呜的挣扎着,不过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逃离。
时隔一周,白芷又重新回到了宫里,还是那间只有一面铜镜的房间,不同于以往的是,她这次被众侍女围着洗衣沐浴涂药包扎。
而门外,白衣胜雪的男子身上带着些许泥泞脏污,他摩挲着指套布料的触感,看着稳稳下落的夕阳。
“天快黑了。”
莫名的一句话说出来并不知其意,沉默半晌并没有人接话。
天空还剩下半轮日头挂在空中,黯淡的橘色光辉照着大地,,逐渐滋生的黑暗占据了阴暗的角落,用不了多久,黑夜就将来临。
“顾万里,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狗,你知道的。”
勾正初说这话视线依然看着天际没有片刻挪移,只是音色淡淡,颇为平静。
站在他身后的顾万里闻言眉头一动,“臣为大君所做的一切日月可鉴。”
“是吗?”他轻轻应着,看似并不在意。
日头燃烬了光辉,最后一丝光晕逐渐褪去,只留下星星点点的光点在天空点缀,黑暗彻底笼罩大地。
“那晚发生的事,你到底知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