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一夜过去后太阳放晴,一切都一如既往。
除了——
大批搜寻的军队以赢宫为标准开始扩大范围,沉默又有序,大批量的开始涌向宫外,惹得百姓争论纷纷。
“听说他们是在找一个人。”一老妇小声说道。
“什么样的人如此兴师动众,连军队都出动了。”爱凑热闹的男子询问。
“听说是个女人。”老妇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道:“说不定啊,就是我们大赢……嗯,那个公主。”
男子嘶了一声,小声叫骂道:“这可不是随便能说的,让人听见可是要砍头的。”
老妇赶忙闭嘴,惶惶转身而去。
宫内的气氛比以往的沉寂添加了些许宁静,每个做事的人都小心翼翼不敢吭声。
“大君……”
归来的军队默默无声跪了一地,沉默不言。
勾正初手里捏着一小块染血的布料,坐在长榻上,喜怒不明。
他长发尚未束起,零散的披散在身后。
雪白的长衫领扣未系,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神色还带着轻微酒意残留于眼尾,不过却没人敢轻视他。
“我是怎么说的。”
他轻轻问道,语气平淡。
“找不到人,全部自首。”跪在地上的为首的说道。
“大君!”顾万里匆匆踏入门内,英挺的眉毛皱起,出声道:“这也不能怪他们。”
勾正初看着手里那块布料,指尖划过上面干涸的血迹。
“她若死了,你们便都不用活。”
他缓慢抬起头,目光骤然幽深,“我要这天下都为她殉葬。”
“大君!”看着眼前略有疯狂之色的人,顾万里好似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在他印象里大君虽然偶尔会因为旧疾导致脾气不好,但一直是个对将士国家很有责任担当的人。
怎么一遇到她……就全都变了。
“大君,该吃药了。”侍女小心翼翼走进来端着托盘小声提醒道。
“……”
那人瞥过来的眼神带着一股子寒意,让侍女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手,手中的碗便滑落,直接摔碎在地发出脆响。
侍女噗通跪地,却是因为不敢发出声音求饶而浑身抖得厉害。
“拉下去,杀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逃脱最终宿命。
“大君,那是娘娘嘱咐带来的人……”
“我说杀了。”勾正初看向顾万里,血红的唇挂起浅笑:“你到底是谁的狗。”
顾万里猛地绷紧了脸,一言不发吩咐手下把侍女拖下去,不一会鲜红的血液就从门外蔓延开来。
不过很快就被人处理擦干净。
但即便这样也让李清婉看白了脸色。
她看着重新光亮的地板终于开始思考一个她忽略很久的问题。
就算没有那个女人,大君就能爱她了吗?
就算大君爱上了她,她能完好无损的活一辈子吗?
不知为何,明明心里还爱着他,但是在此时此刻李清婉忽然有那么一丝想退缩。
“三天内你们还找不到就不用回来见我了,都知道该怎么做。”
勾正初说着,而后道:“现在滚吧。”
军队散去,顾万里看着榻上人皱眉,刚想劝解,就看他懒散的躺回躺椅上,眼目微阖一语不发。
与刚刚阴郁无波的样子判若两人。
除了那只紧攥布料的手。
雨声似乎还在耳边哗啦啦的下着,满天漆黑的乌云与摇动的树枝,似乎要将她吞没般发出诡异的咆哮。
倏地眼皮一抖,掀开眼帘的瞳孔猛地收缩。
“你醒了。”
男人低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白芷清醒片刻后转头去看他,脑中的回忆瞬间觉醒。
“何野。”
哦对,是他出现及时,救了她。
“抱歉茹茹,我知道消息知道的太晚了,你差点就被……”说到这个何野的眸子满了抱歉的神色。
“没事,你来的很及时。”白芷想从床上起来结果嘶了一声,又倒了回去。
“你现在还不能起来,大夫说你需要静养几日。”
“那些人到底是谁派去的。”白芷想到最后也没看到蓑衣下的那张脸有些在意。
“我不知道,但是……”何野欲言又止,最后看向白芷的脸轻声道:“跟勾正初逃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