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曾给自己立下誓言，从那以后绝不沾酒。”

艾旦可没有这么好的精神陪这些年轻人打闹，但还是安静的看着这混乱又愉快的场景，嘴角变得皱纹时不时的向上褶皱一下，身为老者的慈祥在艾旦脸上尽显，此时的艾旦并不是这些佣兵的团长，而是这些年轻人的长辈。

艾旦虽不喝酒，但还是拿起一旁的酒瓶为德芸填上：“德芸啊，现在我冲个年长，就不叫你长官了，你其实挺好的，工作认真，也有头脑，而且也看得出你得到了卡丹的认可，就是啊，你这张脸，笑一笑啊，板着个脸，要不是我们卡布兰佣兵团的小伙子天生胆大，哪个敢给你敬酒，笑一笑，岂不更好？”

德芸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水陷入回忆，想起自己从学员到士官，再到骑士，最后成为骑士教官的回忆，曾经的自己也是一个很随意的人，能放松一下就放松一下，在被培养成骑士的时候还一度把教官称之为恶魔，可现在......

“艾旦团长，你知道罗切斯特的士官和新晋骑士把我称为什么吗？”德芸神情放松，嘴角略有一丝上扬，看不出是在笑，但和平时相比，现在的德芸已经很有女人味了。

“噢！这我可知道，叫......冰魔女吧，随时都冷冰冰的，总是安排魔鬼训练的女教官。”

“原来你知道啊。”

“哈哈！不用在意这些奇怪的外号，即便这样，你不也带出了艾利斯这样的优秀士官吗，再看看罗切斯特的那些骑士，他们能这么优秀，不都是你带出来的吗。”

阳光明媚着，除了喧哗声外，河流与树叶的声音也格外清晰，风穿过了阳光又穿过了冰冷的埃格纳赫河，最后透过树叶拍打在德芸的脸上，有些凉，但又很舒服。

“艾利斯......是的，他很优秀。”

德芸从来没后悔将艾利斯从士官学院带出来，或许在艾利斯刚刚死去的时候德芸无比自责，但当她看到艾利斯的日记时，德芸重新振作了起来，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德芸看到了一行用血液歪歪扭扭写出的一行字，“德芸大人，请不要伤心”。

原来艾利斯已经做好了觉悟。德芸伸手摸向了别再腰间的日记本，那个属于艾利斯的日记本，被德芸修缮后做成了装饰品，成为了德芸随身携带的装饰品。

“艾旦团长，现在的库汉是什么季节，似乎有些凉了啊。”

艾旦望向远方，喝下一口茶水舔了舔嘴唇：“库汉的季节，一直都是秋天与春天的交替，当英雄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最后都会回到这里，或许他们如秋天的落叶一般不被人记住，但总会给人们带来安宁祥和的春天。”

空中的阳光如春天般温和，风带些许凉意，扫过神殿的参天大树，一层层落叶如薄纱一般缓缓铺在了树下的一座座墓碑上，虽然这满是坟墓，但不会让人觉得阴森，反而让人感到无比安心。

佣兵们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庆功宴了，有的烂醉如泥，有的痛哭流涕，也有人放声大笑，更有人安静享受。此时大家都把自己藏匿许久的压力和情绪释放了出来，各有各的表演，很是精彩，但艾旦不想叫醒他们，也不想打扰他们，也该让他们放松一下了。

艾旦起身，独自安静的返回来库汉，路过杂货铺、铁匠铺的众人，艾旦叫住了他们：“辛苦你们了，明天还有一场，明天还要继续麻烦你们了。”

福格斯：“别客气啊，收了你的钱办你交代的事那是理所当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