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屋内烧得正旺的炭火,奉祁看着忙前忙后的沈池有些呆愣。
直到确认奉祁无事之后,沈池才回去简单的换了一身衣裳。
奉祁把玩着方才的箭矢,箭矢做工精良,乃是纯铁所制,比一般的利箭要重上一些。
这并不是当初射伤自己和云灼的箭矢,但绝对是同一个人,自己绝对不会认错的!
可是究竟是谁能,地下城已经封城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他如果真的要杀自己的话,刚才就是最好的时机,可是为什么他不动手?
这一箭算是什么?警告?还是提醒?
一个个的文体接踵而来,奉祁有些头疼,思量再三还是没有结果。
现在自己掌握的事情还是太少了……
还在思索的时候,便是看见沈池推门而入。
换下了湿漉漉的短袍,此时的沈池只是松松垮垮的穿了一件玄色长袍。
后摆曳地,赤脚而行。
黑色的长袍并无其他的装饰,甚至是毫无绣纹的,却是自带淡金色泽,格外的好看,看不出线头。
唯有腰间有一根浅黄色的束带,但也是松松垮垮的,仿佛一扯就会掉落。
领口往下,露出修长的脖颈和部分好看的肌肉线条。
他的长发不扎不束,此时也只是简单的梳理之后披在脑后。
奉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万事通,尤其是那眼中的东西,竟还真的有些相似。
但是很快奉祁便是将自己的眸子转了回来,“你认识射箭的那人?”
沈池坐在火盆边,慢条斯理的开始拿起铁钳拨弄火红的炭火,嘴角弯着一抹笑意。
“那人并不知名讳,地下城知道的也不多,我们只知道他乃是为朝中某位王爷办事的,从未在明面上出现过,做的向来都是暗中杀人的勾当。”
奉祁微微锁眉,“那么可曾失败过?”
“无一败绩。”
他突然看着奉祁,道:“所以我觉得他可能不是想要杀你。”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沈池抿了抿唇,“鬼王大人和万事通其实早就已经有了猜测,只是一直不能确定罢了。那么多的人对着你穷追不舍,定是你的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有的人想要彻底的毁掉,而有的人则是想要得到。”
“毁掉他的人可能是觉得你所拥有的东西对他有了危害,所以想除之而后快。”
他不紧不慢的走到桌前沏茶,声音却是从未停止的。
“也许还因为他企图利用这样东西从中获得一些其他的东西,对于朝廷来说,无非就是权势,对于帝王来说,无非就是这江山。”
他端着一杯热茶来到了奉祁的跟前,拿过那根箭矢,将热茶递了过去。
奉祁双手捧着热茶,小口小口的抿了起来。
“至于他为什么不动手,可能是因为他身后的人想得到你身上的某样东西。”
他直接将箭矢扔进了火盆之中,语气没有半分的波澜。
“或者是想要用这样东西栽赃嫁祸,再得到一些其他的。”
沈池无奈的耸了耸肩,“你知道的,朝廷王爷皇子之间的争斗向来都是旁人看不明白的。”
奉祁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可是自己的身上究竟有着什么东西让他们个个都那么的着迷?
奉祁看着沈池那双幽深的眸子,“那鬼王大人对于我可还知道一些其他的?”
沈池挑了挑眉,“知道,也不知道。你的过去地下城其实查了很久,但都是一片空白。”
奉祁不知道沈池的话自己究竟能不能信,只是木楞的点了点头。
一杯热茶下肚,奉祁并未觉得自己受到了暗河的影响,但应该也是因为沈池吧。
“万事通曾经告诉我,世间曾有一种蛊术,可以遮掩人的真实面孔,就像是云灼那样。”
沈池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是这种蛊术也很容易破解,沈池,你究竟是谁。”
倘若说上次在豆蔻林真的是自己看错了的话,那么这一次是绝对不可能的。
自己在沈池护住自己的时候,分明是看见了他耳后有异物凸起,像是一张人皮。
沈池沉默了良久,转过脸来,“软软,你难道不觉得你知道了太多反而是一种负担么?”
奉祁毫不畏惧的看着他,“这件事不会成为我的负担。”
四目相对,沈池似乎是有些头疼,但是嘴角却是挂着笑的。
他喃喃自语,“罢了罢了,也没想过能瞒你多久。”
只见沈池伸出手在自己的耳后摸索了一阵,竟是硬生生的从自己的脸上扯下另一张面孔来。
看着展露在自己面前的面孔,奉祁脸上微微一愣,但还是很快便是恢复了平静。
她转过自己的脑袋,死死地盯着手中空荡荡的茶杯,手指还残留着被子的余温。
奉祁咽了咽口水,并没有说话,心却是沉下去了几分。
“我以为从你的脸上我可以看见其他的东西。”
修长的手指将光滑的面具扔进了烧得正旺的火盆之中,顿时便是融化了,一滴滴的发出滋啦的声响。
被烧得火红的箭矢也横在那里,虽然已经发黑了,但是上面的一行小字还是看得清楚。
“有人困在雨里,有人在雨中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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