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败名裂,还得好吃好喝供着她,这家子要恨死自己了。
俞青芜仰头望着床顶架,突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顺着眼角滚了出来,混着血液,又热又疼。
但她不在意,只要能替爹娘报仇,便是残了废了也值得,毁容又算什么?
这,才刚刚开始呢。
昏暗中,俞青芜拭去泪水,听着沈恪凄厉的惨叫慢慢睡去。
沈恪这一顿打挨得结结实实,黑夜里,他嚎叫得凄惨又尖锐,半分也没了平时的清贵谦和。
挨了打又丢了人,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日子,沈恪都没脸再出门。
直至沈老夫人生辰这一日,才勉强去前厅帮忙。
俞青芜也在屋里养了近一个月,但脸上的疤痕依旧很明显。
初冬将至,天气渐冷。
俞青芜裹着一身棉袍,静坐在妆奁前。
婢女玉竹站在她身后,盯着镜中那张被蚯蚓蚕食的面容,面露愁意道,“姑娘,这可怎么办啊?今日可是老夫人的寿宴,您总不能蒙着面纱去前院吧?”
“玉竹,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处理。”俞青芜摆摆手,轻声吩咐了一句。
玉竹微微一愣,退了出去。
俞青芜起身,从箱子里取出笔墨,重新回到菱花镜前。
既然遮不住,那索性就描上一副牡丹半遮面……
“脸都成这样了,还敢乱涂。”
“俞青芜,你也不怕被感染?”
俞青芜手刚沾染上墨彩,背后忽然伸出一只手臂,重重将她指间的毛笔打落在地。
男人熟悉而邪肆的声音让俞青芜身体狠狠一滞,猛的回过身,看到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她脸色瞬间惨白,厉声喝他,“你…你怎么进来的?你又想做什么?”
.
/130/130903/3054151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