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子落下,整盘棋局瞬间被盘活。
“妙啊,妙啊···”
瑀皇呆呆地看去,本以为自己要赢了,可此子一落,原先的优势又被翻转了过来。
“嘿嘿,三叔,您就慢慢想吧,小侄先告辞了。”
沈星流嘿嘿一笑,也知道陛下一时半会儿之内,不可能想出下一步棋的。
于是,翻身下了矮榻,穿上鞋子,拱了拱手,便要离去。
“去吧,去吧,记得把门带上···”瑀皇也不去管他了,延伸紧紧盯着棋盘,摆了摆手,轻声道。
无奈之下,沈星流只能耸了耸肩,退出书房。
就在他走后,也不知过了多久,瑀皇眉头一松,似乎想到该如何破解当前的困局了。
然而此时,一道黑影从紧闭的书房门外,穿过门下的细缝,慢慢地游行而来。
“你来了···”
安静的书房内,响起一声淡淡的话语。
瑀皇所在意的事很多,可不只有这区区的一盘棋。
只见,那道黑影中升起缕缕黑烟,一名蒙面黑衣人,背负着短刀,从影子中缓缓升起。
黑衣人一出现,就立即单膝跪地,手中捧着一支细小的竹管,递了上去,“陛下,霖安方面有些眉目了。”
“哦?”
瑀皇怀着好奇,打开竹管,取出里面的书信,而后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
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他却看了一遍又一遍,表情也从一开始的兴奋,变得奇怪了起来。
因为信中的内容,太不可思议了。
可他知道,此事必然是真的。
影卫从来不会欺瞒于他,所有的情报,也必然是经过多次核实的。
大约过了一盏茶,瑀皇才勉强接受了书信的内容。
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将纸揉作一团捏在手心里,一手托着额头,闭上眼睛,感叹道:
“没想世上还真有这等生物,给朕查清它的出没时间。”
“诺!”
那黑衣人应了一声,双手印法翻转,旋即身上再次缠绕着黑烟,又没入黑影中,离开了书房。
......
“咚、咚咚···”
从昨晚还未睡的人,不仅仅只有瑀皇、沈星流二人,还有林中鹤。
自他得知,居然有官员协助贼人,妄图刺杀陛下后,他就封锁了整个浮玉山。
花了小半夜的时间,终于查到了祸首。
此时,时间已近正午。
瑀皇用过早膳后,正欲小睡片刻,就听到了敲门声,于是吩咐一旁的侯公公去查看。
不一会儿,侯公公回禀道:“陛下,是林大人求见。”
“宣!”
瑀皇微微闭目,靠在矮榻上,轻声道。
“咔呲!”
侯公公刚一打开书房门,林中鹤就忙不迭地进入书房。
还未看清陛下人在哪儿呢,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老臣该死啊。”
“哎哎,朕在这儿呢,”
只听得瑀皇的声音从一旁的矮榻上传来。
林中鹤微微一愣,抬头一看,发现陛下不在椅子上。
旋即调转方向,再次拜道:“罪臣林中鹤,拜见陛下。”
可是瑀皇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笑道:
“罪?爱卿何罪之有啊?”
“臣老眼昏花,识人不明,错把贼人认成忠良!”林中鹤此刻鼻子都快抵到地板上了。
“有趣啊···”
瑀皇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林中鹤,问道:“看来林大人查到线索了。”
“地上很凉吧,起身说话,谁是贼?”
林中鹤颤颤巍巍地起身,拱了拱手道:“谢陛下!”
随后,从袖中掏出一份奏折,侯公公见状接过奏折,但瑀皇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由侯公公举着递到眼前。
“陛下,臣现已查明,”
林中鹤擦了擦汗水,接着道:“将那名甲士带入随行队伍的人是,兵部侍郎储曲直。查到此人时,他与其子早已望风而逃,现正在追捕。”
“哦,原来是这么个老眼昏花。”
瑀皇只瞥了一眼奏折,便摆了摆手,侯公公随即退到一旁。
“若朕没有记错,这个储曲直是林大人推荐的吧?”
“陛下圣明,罪臣惶恐!”
只见,林中鹤身似筛糠,颤抖着拱起手,不断吞咽着口水。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摆朝堂上的那一套。”
瑀皇招来林中鹤,让其坐到矮榻上,无奈地笑了笑,道:
“这事也不能怪你,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而且当初任命时,也是得到朕首肯的,说到责任,朕也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