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湖,碧螺岛。
两人追逐得有些累了,此刻正坐在湖边石头上。
唐萱萱手持着一把木梳,沾上些许湖水,替沈星流梳着头发。
不一会儿,在她灵巧的双手之下,挽出一个漂亮的发髻。
“星流,你的意思是说,抚远镖局的灭门案是碧螺水匪做下的?”
但她还是心事重重地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哥哥也参与,若不是他破了镖师们的罡气,估计也不会有这惨案。”
沈星流转过身来,握了握她的小手,轻声道:“我觉得不管他参没参与,结果都不会有多大的变化。”
“恩?”唐萱萱抬起脑袋,不太理解。
“有句话,叫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沈星流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道:“而且,就已碧螺水匪的实力,要想灭个镖局,还不是手拿把攥?”
“那我们不要去伏牛山了,好不好?”
唐萱萱猛地抬起脑袋,实在不想再看他打架了。
伏牛山立派千余年,高手如云,底蕴深厚,而碧螺岛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就算不是他们做下的惨案,估计去了也不会善了。
“这真是你的想法吗?”沈星流长叹一口气,反问道。
只见,唐萱萱瞳孔一震,低下头去。
沈星流轻轻捏起她的下巴,自信地笑道:“我的萱萱,你就放心吧,我这次不会和他们打架的,只是去将道理和他们讲清楚。”
就在两人越靠越近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传来。
惊吓的唐萱萱立马蹦了起来,双颊飞红。
庞骏德尴尬地挠了挠头,憨笑道:
“哈哈啊,我来得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合着,你还知道啊?
沈星流一脸怨气地瞪了他一眼,“老庞,你过来干嘛?”
虽然已是背过身去了,庞骏德依旧感到一股凉意,随即打了个激灵,道:
“那什么,我兄长让来请你们去赴宴。”
兄长?赴宴?
不年不节地赴得哪门子宴,有肉吗?有酒吗?要大坛装得那种!
正在想着,突然沈星流大叫了一声,“等等,兄长?老庞你居然还有兄长?我还以为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
“噗呲!”
听到这番话,唐萱萱实在没忍住,这货的思想可够奇特的。
“去你的,爷们又不是猴子,怎么可能没兄弟姐妹?”
庞骏德则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回道:“现在天色不早,晚会估计快也开始了。”
沈星流嘿嘿一笑,牵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唐萱萱,随庞骏德向山上走去。
之前的碧螺水寨,经过甲士们的修整,已经容貌大换。
由于宴会大厅,还乱七八糟的,所以他们就把地点定在了先前的“操练场”,现在称之为“演武台”。
......
演武台上,支起了一座大大的木堆,此刻正等待着最重要的人来点燃它,四周摆满了坐席。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下,三人姗姗来迟。
洪烈、庞骏孝两人一见,就立即迎了上去。
“这位就是我二哥,庞骏孝,”
庞骏德一一介绍道:“这位是栎州都尉,洪烈。”
沈星流抱拳,“小弟沈星流,见过二哥,见过洪兄。”
虽有年纪的差距,但全当是忘年交了。
“那我们就托大了,”两人相视一眼,抱拳拜道:“洪烈、庞骏德见过沈大侠。”
“哈哈,沈兄弟啊,可算是认识你了,”
洪烈哈哈大笑,捶了锤沈星流的胸膛,赞道:“你可知,现在江湖上都怎么说你吗?”
“哦?怎么说。”沈星流眉头一挑,对此很感兴趣。
本来还想卖关子的洪烈,却被庞骏孝抢去了话头:
“江湖传言,生平不遇沈星流,阅尽江湖亦无味。”
差点让洪烈一口老血喷出,说好的,让我说呢?
“哈哈,好啊,我们快快入座吧。”
最终,还是沈星流出来打圆场。
洪烈狠狠地白了庞骏孝一眼,看在黑侠的面子上,就原谅你了,而他也知道此番过后,庞骏孝就要被调离此地了。
以后相见,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啊!
五人来到桌前,刚想入坐,却被洪烈拦住了。
“沈兄弟啊,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完成呢?”洪烈挥了挥手,示意一名手持金弓金箭的甲士上前。
“这是何意?”沈星流不解地问道。
而洪烈指了指,不远处的木堆,笑道:“沈兄弟,可会射箭,若不会可不能入座喽。”
“哈哈,这有何难?”
只见,他将黑刀丢给庞骏德,一把接过弓箭。
庞骏德、唐萱萱一惊,从未见过他射箭呢。
真的会?
“哎,且慢,”
洪烈一惊,再次拦住了他,“为兄在木堆顶部设了个引火装置,只有头发丝那么粗,你可要一箭射中哦。”
木堆距此十丈,加之天色已晚,虽有月光,加上周围火光的映衬,可常人若想看到那发丝粗细的捻子,根本不可能。
可他沈星流,是何人?岂能被难住?
“可不能用灵识啊。”
沈星流自信一笑,“不用便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