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流话还没说完,就被凌竹道人打断了。
“小友不必多言,贫道昨晚就已说过,人死如灯灭,世上再无裴冬生只有凌竹道人。”凌竹道人闭着眼睛躬身道。
唐萱萱心中难受道:“可那是道长弟弟家的二十三口人命啊。”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唐门也只是有嫌疑。小友若心中有结,可自行查清楚,若不是唐门所做,结自然就解开了。”
凌竹道人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若是唐门中人所为,小友也可自行处置,倘若心中还有结,以后可来伏牛山上寻贫道。”
“贫道自会倾力而为,帮助你二人解此心结。”凌竹道人超然的心胸,早已看破生死。
“道长。”二人异口同声呼道。
“不用说了,这里有我道家静心三诀,此番送与两位小友,以报一夜护法之恩。”凌竹道人从道袍袍袖中掏出一本册子,道。
沈星流急忙接过册子,道:“多谢道长赐诀。”
“哈哈哈,道是无情却有情啊,”凌竹道人抚须大笑道:“小友,此中因果还须你慢慢参悟啊。”
“贫道去也。”凌竹道人看着思索中的沈星流,微笑着拂袖而去。
沈星流捧着册子,嘴中念叨:“道是什么?有情?无情?是顺其自然,还是逆天而行?”
唐萱萱看着他出神地念叨着,冰凉的小手搭在他手上,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沈星流出神之际,被手中的冰凉渐渐唤醒,看着担忧的小脸,嘴角一咧道:“去他娘的道,我就是我!”
他反手握住她的小手,道:“若有人敢伤你一发,我断他一指。”
唐萱萱见他醒来,眉眼弯弯好似月牙,甜甜的笑容如同花香般迷人,道:“恩,我信。”
“这劳什子不看也罢。”
说完,他便要把手中清心三诀给丢掉。
唐萱萱抢过三诀,道:“你不要的话,也别扔啊。以后心烦读读也好。”
“就先放我这里吧。”唐萱萱把清心三诀收到自己的百宝袋中。
沈星流牵起唐萱萱的小手,大步流星走出了镖局大门。
经过昨晚,此间之事都已结束。
官差们忙前忙后,招呼着民众和小贩们上街。
小镇一时间又沸腾了起来,恢复了往日的繁茂,不过他们都争相诉说着昨晚的大战,好像就在当场一样。
此事的亲身经历者,正在一个馄饨摊位上,和老板讨价还价。
“一碗馄饨就要十五枚铜板也太黑了。”
沈星流一脸不高兴地端着两碗馄饨走来,坐到一旁看戏的唐萱萱旁边。
“你呀,还大侠呢?”唐萱萱端着热气腾腾的混沌放在手心,道:“要是让别人知道你因为三五枚铜板,会不会笑话你啊?”
沈星流没好气道:“大侠也要吃饭不是?笑就笑呗,就怕他们笑得没我大声。”
唐萱萱心情大好,勺子舀起馄饨慢悠悠的吃。
他生着闷气则三两口吃完,又缠着老板,要了碗馄饨汤,当真是好不快活。
吃饱喝足的二人,在摊位老板幽怨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唐萱萱捂嘴偷笑着,他倒一脸无所谓。
行至客栈门口,庞骏德搓着双手来回走着,看上去很着急。
“我去,沈兄弟啊,你说你两昨晚去哪儿了?”庞骏德看到消失一整晚的两人,赶忙迎上前,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两昨晚私奔了。”庞骏德口无遮拦地道。
唐萱萱羞得满脸通红,一溜烟跑到马车上,还“呸”了一脸木楞的庞骏德一口。
“老庞啊,昨晚你可睡得够死的啊。”沈星流打趣他,道。
庞骏德心有余悸道:“还睡什么睡啊,昨晚听了一夜的鬼叫。”
“哦?都叫得什么?”沈星流饶有趣味地道。
庞骏德捞着头,道:“没听清,好像是什么,大被蒙过头,无灾亦无忧。”
沈星流笑话他,道:“估计又是什么旁门左派搞得,昨晚镖局里,啧啧,那叫一个热闹啊。”
“沈兄弟,你给我说说啊,”庞骏德好奇道:“哎,你别走啊!”
沈星流笑而不语地往马车走去,庞骏德缠上了他,非要听故事。
三人距离渝州城,还有半日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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