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灵——剑——”
“收——旧——灵剑”
“收——剑刃豁口还附带铁锈——粉色残剑!”
来自深山老林中的喊声像是加了立体强音效果般经久不绝。
顾星冉不信邪地听着回响,“大福,陆羡予说要收什么?”
大福听到麻木:“收你、收你、还是收你。”
这种点名道姓的叫嚣她再清楚不过,只是听着回音再看向霄容越来越铁青的脸,暗爽和紧张相互交织让她难免好奇,今晚霄容到底会不会带她赴约。
总不能让她跟沓雪一样泡在那种旁门左道的药桶里吧!
现在想起桶里那些蠕动的蛊虫就让她感觉恶心。
上次陆羡予来踢馆把天凌宗的牌匾差点掀了,今天又踢坏了门槛还用火球把地砸出大坑,要是天凌宗再咽下这口气就不是这修仙界排名第一的宗门了。
云韶杵着剑缓缓从门口的位置走近,那双在外人面前尽显大师兄温和的眼眸此刻却如同毒蛇般恐怖。
“他竟然说你降伏了九头凤,这绝对不可能!这九头凤乃是妖兽之首,怎么可能降于你手。”
他阴狠的语气就像蛇吐出的信子,“还是说,你是魔界安插的卧底?”
霄容对上他那双血丝密布的双眼,持剑的指节因为太多用力而根根泛白。
“魔界卧底若能在一年内闯过试炼幻境,我想云韶师兄更应该好好反思自己,为什么用了十年才与我同去。”
狠,太狠了。
顾星冉听着霄容慢条斯理却字字珠玑的语气都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她以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霄容至少会给云韶留条底裤,不至于怼这么狠。
直到发觉到他的魔气逐渐汇至五脏六腑,她就猜到了大概。霄容体内本就生有魔血,需要时时刻刻压抑不断滋生的心魔。
而云韶这么一搞,反而让心魔控制不住地想冲出来占据他的意识,说出的话自然腹黑又阴狠。
只不过这件事除了她无人知晓。
担心出事,顾星冉准备封住溢出的魔性,又忍不住想看云韶气到跳脚的模样。心里开始盘算起门派大比的日子,到时候可以好好教他和那柄沓雪做人做剑。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两位师兄,药宗余掌门和两位长老叫大家去殿内。”传话的小弟子嘴唇吓得发紫,低头小心翼翼地上前打断。
云韶扶着腰上的伤,语气不悦:“知道了。”
瞧他死要面子活受罪,顾星冉轻嗤一声:“之所以被陆羡予一招就打输,还不是因为和药修偷偷在屋里灵修被墙砸了,当初掌老立下的规矩都不遵守还好意思说别人。”
大福:“破规矩也就算了,关键和云韶在一起的女修是掌门余云知的千金,要是被发现准没好果子吃。”
药宗与剑宗同在一个屋檐下,虽长时间保持相看两生厌的情况,但也有芳心暗许的,只不过以防结成道侣后杂事太多影响两门交情,所以就下了禁止灵修的规矩。
顾星冉也理解,这就跟公司设置禁爱令相似,不然到时候撕破脸多尴尬,几位长老没准直接从暗斗走向明怼。
想一想,她这替人社恐的毛病又犯了。
“算了大福,灵修的事我们不管,之前的塌房警告就算给他的惩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