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爸爸的病不用住院治疗,我们接到郝敬德和钱志奇、徐文颖后,便带着爸爸回了家。
由于爸爸迷上了万红教他的手游,又嫌弃我的手机太过落后不好用,回去的路上,我给他买了一台最新款的大屏手机,爸爸一直缩在后座玩得舍不得抬头。
徐文颖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好很多,胎儿发育得很好,胎心也很健康有力,预产期在春节前一天。
我原本打算留他们一家人留在江州和我们住在一起,也方便徐文颖定期做产前检查,但郝敬德不肯,一定要带着钱志奇夫妇回木兰山。
“老婆子如果知道我找到小全了,一定会很高兴的。”郝敬德跟我说。
听到他这句话,我没有再挽留他们,钱志奇是应该带着徐文颖回家看看了。
连若薇也回了天师府,夏小北留在有家龙虾馆没再回来,小院里只剩下爸爸、萝月、冬子和我,当然还有肖恩。
生活再次平静下来。
为了方便照顾爸爸,我很少去缘起通灵阁,大多时候都是让冬子在缘起阁守店,我留在家里陪爸爸聊天,顺手制作些福袋转运首饰之类的小东西让冬子带去卖。
缘起阁最近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没接到什么特别的大活儿,大多是一些算命看日子的的小事。
郝敬德回木兰山之前给冬子留了一本关于相面和风水的书,冬子吸纳了白夭的灵气后对于这方面的悟性很高,开始遇到算命看日子的事还得打电话求助我,慢慢的也能照着书本上的知识独当一面了。
陆逍鸿走的那天说他不过三五天功夫就会回来,半个月过去了,还一直没有回江州,但他每天都会给我打一通电话,跟以前一样的关怀叮嘱,却绝口不提我们那天晚上我们提到过的事。
电话中他告诉我天师府出了一些变故,所以得在京都留一段时间。
具体是什么事,我没多问,他也没说。
对他并不是没有思念,但比起思念,爸爸的身体更让我担心。
好在爸爸的精神一直很好,除了有些颠三倒四,总喜欢像个小孩子一样粘着我陪他跟肖恩玩闹外,甚至连头痛都很少发生。
转眼到了元旦前夕,江州已经很冷了,寒风刮得呼呼的响,站在院中细雨裹挟着雪粒子直往人身上扑,企图从衣服缝隙处钻进身体里去。
天黑点早,冬子早早关了缘起阁的门,将连若薇约了过来,又买了螃蟹,说要给我们做螃蟹宴。
他将萝月从厨房里赶了出来,就留下连若薇在里面给他打下手。
说是打下手,其实就是抽着空打情骂俏。
爸爸、萝月和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爸爸突发奇想说肖恩是个女孩,将它身上金色的背扎成一根根竖起的辫子,弄得肖恩看起来活像一只大刺猬。
肖恩一直很乖巧,虽然不会说话,但明白爸爸对它没有恶意,懒懒的趴在地上任凭爸爸摆弄。
我无聊的刷着手机,看到朋友圈里有人发图,江州近十年来第一场大雪。
丢下手机,我下意识朝落地窗望去,只见玻璃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无法看到窗外的景象。
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抬手用手掌在玻璃上轻轻拂过。
水气沾湿了手掌,凉凉的,并不是太冷,玻璃上露出一片明净。
果然,天黑时还不过是细雨夹着雪粒子,不过这么一小会儿,竟下起了鹅毛大雪,撕棉扯絮一般漫天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