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芬!”爸爸突然冲进病房对着妈妈大吼一声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我们不是说好了好好跟孩子说吗,你这么突然一说胡灵怎么接受得了,她不是正跟小祁闹矛盾着吗?”
妈妈愣了愣,冷冷的撇过头去,不再说话。
“胡灵啊,为了咱们家和宗宝的将来,你就听你妈的啊,小两口吵架很正常,误会解开了就好,回头说清楚了就没事,你看,小祁着对你多好,人长得又帅气!”爸爸见妈妈不再说话,转过脸来望着我说道。
“爸,为了宗宝,为了一栋房子,你也打算将我卖给祁越吗?”我望着爸爸,心里从来没有过的冰冷。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能说是卖呢,以后的日子还不都是你自己过的,我和你妈再不插手了,我们也是为你好啊!”爸爸讪笑着说。
“爸,你就当从来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吧!”我冷冷的对爸爸说,回头望了妈妈一眼,“以后我会每个月寄三千块钱给你们,用来报答你们生下我这个女儿的恩!”
说罢我转过脸,抬脚往外走去,祁越伸手还想拦我,我冲他大吼一声:“滚开!”
“反了天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做女儿的人!”更大的吼声在我身后响起,我脚下顿了顿,眼角的余光看到妈妈猛的从病床上跳了起来。
无心再去理会这样的父母,更不想再看到祁越那张酷似从十四岁起就一直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男人和陆逍鸿却让我觉得无比恶心的脸,我重新抬起脚。
后脑勺突然传来剧痛,一声闷响后,我只觉得头晕眼花,努力回过头,我看到我妈插着输液管的那只手却高举着那只原本应该悬在输液杆上的那只玻璃瓶,瓶身上沾着一块猩红的血迹。
心里比痛让我几乎窒息,头上的痛让我的感觉产生了麻木,我却依旧睁大了眼睛只觉得不可置信。
温热的液体流到后脖颈,痒痒的湿腻一片。
我慢慢抬起手,下意识的想要去摸。
腿下一个发软,眼前渐渐发黑,意识慢慢抽离,我的眼前划过爸爸惊慌失措的脸和祁越志得意满的和煦笑容。
再后来的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四周漆黑一片,我再次奔跑在一片坑坑洼洼的土地上,入目所及没有一丝半点光亮。
我跌跌撞撞的跑着,不停的摔倒,又不停的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浑身都疼,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受了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儿。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摔倒又爬起来多少次,眼前才渐渐出现了一缕亮光。
我没命的朝着那缕亮光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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