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章鱼触手的一卷之力,足可将一名元婴境修行者直接卷成肉泥,但是对束观来说,这并非是能够让他生畏的力量。
担山术。 蛮余劲。 还有更重要的拿月术。 三门斗战之术齐发,让束观一掌扣住了那条巨大的触手。 他的五指有如鹰爪一般,紧紧地陷入了章鱼触手之内,深蓝色的血液流淌到他的手掌上,肌肤上传来微微疼痛之感。 然后牛耳尖刀出现在束观的另一只手掌间,狠狠地一刀斩向了那条触手。 牛耳尖刀轻松地就砍入了触手之内。 只可惜的是,相对于需要五六个人才能合抱的大树般的粗壮触手,此时牛耳尖刀在上面留下的伤口,就像是人被蚊子咬了一口般微不足道。 所以束观立刻就砍下了第二刀,就砍在第一刀的切口之上。 接着是第三刀,第四刀。 他的手臂宛如风轮一般急速旋转着,速度快到了肉眼只能看见一道道残影的程度,于是那个切口就迅速地扩大变深了。 再粗壮的树,如果不停地砍下去,总归是可以砍下来的,无非就是要多花费一些时间罢了。 何况以束观此时出刀的速度,要彻底砍断这条触手,不过也就只要十来秒的时间而已。 苏鲁也很清楚这一点。 虽然触手上传来的疼痛感并不太强烈,绝对没有刚才那洞穿了它脑袋的两支铁箭带给它的痛感强烈,但是看着眨眼之间就已经深入触手三分之一左右的切口,苏鲁还是感到了慌乱。 所以它疯狂的甩动起了触手,想要把那个人族修行者甩出去。 周围的海水剧烈地翻涌起来。 只是任凭苏鲁的触手如何疯狂甩动,束观的五指都紧紧扣在苏鲁的触手上,,像一只章鱼牢牢吸附在另一条章鱼的身上,另一条手臂则是毫不受影响地继续飞速切砍着。 几秒钟之间,切口又深入了三分之一。 只是下一刻,束观抓着苏鲁触手的五指,蓦然松了一下。 因为苏鲁的触手突然变得虚淡了起来,仿佛眼看马上就要融入到周围的海水中。 束观的手指再有力,也不可能抓得住一团海水。 又是那门玄妙的神通。 而且这门让大章鱼的身躯融入海水之后再重新凝时之后,原先的伤势好像都能尽复如初。 当然,如果没有对付这门神通的手段,刚才束观就不会走过来了。 当大章鱼的触手即将消失在海水中的时候,束观头顶的金色“湓”字,大放光芒。 他身躯周围的海水,齐齐朝四周退去。 海底之下,出现了一块陆地。 原本已经即将化为虚影的章鱼触手,再度凝为了实体。 触手上的切口,也依然还在。 大章鱼怪的那门神通,必须要依靠海水才能施展,这个水妖在水之道途上的道境,甚至比如今的敖天还要高深,已经能遇到和海水无分彼此,随时能互相融合了。 所以大章鱼才会如此强大,看似根本无法彻底击败。 毕竟大海又怎么可能被击败呢! 但如果这头大章鱼离开了海水呢? 那等于就是断了它力量的根源! 这一刻,束观剥夺了苏鲁对海水的控制权。 当周围的海水莫名的力量推着,从自己的身旁纷纷退去之时,苏鲁的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 它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敌人。 要论对水的掌控力,就连锐牙也比不上它,苏鲁也从来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离开水。 这就感觉就像一个人被当众被扒光了衣服般,让它无比惶恐和不适。 然后一阵剧痛传来。 它的那条触手,终于被那个人族修行者斩落了。 断了的触手掉落在已经干涸的海底的沙地上,却依然不停疯狂挣扎着。 同时苏鲁的另外七条触手,也疯狂扭动起来,朝着束观卷了过来。 它现在很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轻敌。 如果一开始自己就直接用所有触手发起攻击的话,就不会白白失去一条触手了,那个人族修行者,就算他的力量能够跟自己相抗,但总归只有两只手,又怎么可能斗的过自己的八条触手。 只可惜刚才一切发生地太快,从那人族修行者单手接住它的触手,紧接着就是海水被驱离了自己的身边,让其他几条触手根本来不及救应。 不过失去一条触手,对苏鲁来说依然不是什么致命命的伤害,此时另外七条触手挟带着强大的气势朝束观卷砸而来,每一条触手,都足可轻松绞死一名元婴巅峰的大能。 就算离开了海水,苏鲁很多神通都无法施展,但是光凭肉体的力量,苏鲁依然是一个强大无比的存在。 敖天从远处冲了过来。 虽然离开了水,他的实力也有所下降,但是相对于极少会离开海底的大章鱼怪来说,敖天要更加适应在没有水的环境中战斗。 敖天四只龙爪探出,抓住了大章鱼怪其中的一条触手,然后立刻和那条触手缠斗了起来。 半年之前,敖天面对大章鱼怪同样的一条触手,交手几个回合就不得不落荒而逃,而且还是靠着超强的好运气才能逃出生天。 但是如今敖天已经跟大章鱼怪的一条触手战得难解难分,并且占据了相当大的优势。 可惜敖天也只能拖住大章鱼怪的一条触手,另外的六条触手依然卷向束观。 苏鲁的褐色巨眼中射出了残忍无比的光芒,它要把这个人族修行者绞成最细碎的肉沫,才能发泄自己被砍掉一只触手的愤怒。 只是几秒钟之后,苏鲁褐色巨眼中的残忍和愤怒,全部都再次变为了错愕和意外。 因为它的六条触手全部都被抓住了! 因为那个人族修行者,居然又长出了另外四条手臂。 对了,还有另外两个脑袋。 而且从触手上传来的感觉,这人族修行者的力量变的更大了一些。 苏鲁的口中发出了一声狂吼,因为此刻它已经不在海水之中,自然没有气泡再冒出来,而它在空气中的声音听去是那般地尖利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