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眼睛是看不见么?”
归离奇怪的声音打断姬嘉树的思绪,轮椅上的年轻公子蓦然看向他们这边。姬嘉树瞳孔一缩猛地回过头看向嬴抱月,就向她伸出手去。
“等等,等等,不用拉我,”嬴抱月看着向她肩膀而去的那只手微微偏过身,“我昨天就和他见过面了。”
这人到底是被多少修行者当做洪水猛兽,一个个都如临大敌地想让她避开他。嬴抱月看着不远处靠近的拓跋寻心道。
姬嘉树一愣,手停在半空中,随后放下。
“公主殿下,又见面了。”
轮椅声辘辘响,这时拓跋寻的轮椅在王竹升地推动下,行至嬴抱月等人的大树下。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人含笑说道。
“见过……”姬嘉树看向嬴抱月,“昨天和孟小姐出去的时候?”
毕竟嬴抱月过去的三天就出去过这么一次。
嬴抱月闻言点头,姬嘉树神情有些惊讶,那就是说她在与孟施等人在一起的时候遇见了他?
“春华也是三年不见了,”拓跋寻看向姬嘉树笑道,“你这反应怎么和孟施似的。”
姬嘉树闻言神情更加疑惑,但不等他开口,面对拓跋寻的寒暄,嬴抱月笑了笑问道。
“的确是又见面了,不过拓跋公子今日来这是做什么?”
贺兰承等北寒阁弟子已经参战,但拓跋寻作为上一轮的亚魁,自然是不能再参加这一届的了。
事实上直到现在他都没丝毫参加的可能和动向。
“来看看热闹,”拓跋寻笑了笑道,他面向众人身后那做挂满棋谱的城楼,侧耳听了听其他修行者在下面讨论的棋路,“公主殿下上午真是技惊四座。”
“哪里,”嬴抱月笑了笑道,“棋局还长着。”
拓跋寻闻言搭在轮椅上的手指微动,这个女子这么说不是谦词,意味着她认为她能继续赢下去。
“这可真是让人期待,”拓跋寻笑了笑道。
然而就在这时面对他的笑容姬嘉树的目光却冷了下来,手握上了腰边的剑柄。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姬嘉树看着轮椅上的男人冷冷道,“如果你要是轻举妄动,我会……”
“你就将我大卸八块么?”拓跋寻笑了笑,伸出手微微朝向姬嘉树腰边的剑,下一刻他的手指像是被灼烧到一般僵了僵。
“真是许久没听见你的剑的雷鸣了,”他静静地收回手,但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孟施就罢了,你们一个两个是怎么了?”
孟施也好姬嘉树也好,在他的印象中对常人都没什么兴趣。如今遇见他都如临大敌,而其中的缘由,都是为了一个女子。
“你现在所作之事不符合你的风格啊。”拓跋寻笑了笑道,“春华君不是只会为了公义拔剑么?”
“难道想为了未婚妻公报私仇,排除异己?”
众人闻言脸色都变了。
这话带有明显的挑拨,但姬嘉树的神情却没有变化,“她所作之事从不违公义。”
拓跋寻白绫下的眼睛微动,下一刻感受着姬嘉树身上越升越高的真元,他无奈地摊手道。
“如果我真想做什么也是没办法的,你也知道我身不由己。”
“有事你不要问我,”拓跋寻笑了笑道,“真想避免发生什么,你去求冰清才能解决问题。”
姬嘉树瞳孔一缩。
“你要是过去冰清一定很高兴,不过你要是为了别的女子而去,她会有什么反应我可就不知道了。”拓跋寻耸了耸肩道。
“南楚的春华君,”拓跋寻微笑看着姬嘉树,“你要……”
“哪里来这么多事。”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拓跋寻一怔。
“什么求不求?”嬴抱月认真道,“考生之间的对战,考官参与可是犯规的。”
“参与……”拓跋寻失笑,“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人如此看重规……”
少年口中规则的则尚未说出,却忽然顿住。
“拓跋公子,知道什么事是无可奈何的,不代表你就要接受。”嬴抱月吃完一个炊饼,站起身看向他静静道。
“能看透所有和接受所有是两回事,你也是有选择权的。”
拓跋寻闻言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