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同伴并不是一定是主动要帮她的人,李稷静静看着嬴抱月。而那所谓的原则也只有姬嘉树那样备受上天眷顾的人能守的住。
同伴是可以制造的。
拉拢,贿赂,威胁,利用,这些才是世家子常见的手段。况且这些又不是谋财害命,不会弄脏自己的手。
“私底下让那些人听话的手段,我不觉得你会不知道。”李稷看着嬴抱月淡淡道。
在宫廷里长大却不知道这些,这女子不可能活到这样的岁数。
“我的确知道,”然而树下的少女看着他笑了笑,“但我两条都不想选。”
李稷眸光一凝,但下一刻恢复古井无波。
事到如今他也差不多明白了。
这的确也是。
这女子会说出的话。
他本来说这些也并非想煽动她这么做,也许他只是想听到她的这一个回答。
“谢谢你,”而就在这时,嬴抱月看着他笑了笑。
明明他说了一堆她根本不会做的事。李稷心道。
“感谢你的建议,不过我也有我的做事方式,而且……”嬴抱月看着站在树上的那个男人,豁然一笑。
“而且我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她认真道。
她如果是想孤军奋战,她早就直接去永夜长城了。
李稷闻言一怔,下一刻他收敛神色淡淡开口,“是吗?”
“嗯,”嬴抱月向他一礼,随后转身往西院走去,但就在她迈出两步后,她再次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李稷。
“李稷,真正孤身奋战的人,是你吧?”
对他自己重要的事只字不提,永远只是静静旁观着一切。
李稷闻言一愣,下一刻淡淡开口,“我要做的事,身边已无人能并立。”
他的仇人太过强大,根本没人能帮他。
“是吗?”嬴抱月顿了顿,忽然看着李稷问道,“李稷,你的剑在哪里?”
从结识之初,她就从未见过这个男人配剑。明明剑对修行者而言如另一条手臂般重要。
李稷看了她一眼静静道,“埋起来了。”
伴随着他最重要的回忆。
这人还真是有够多的秘密,嬴抱月看着树上男人头上一如既往扎着的草绳,微微笑了笑。
“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你执剑。”嬴抱月道。虽然到时候估计会发生不小的大事。
李稷点了点头。
“想说的都说完了,”嬴抱月笑道,“我回屋了。”
月夜下的夜谈结束,两人未曾再发一言,一切平稳舒适地,迎来了明天。
……
……
第二天,南楚初阶大典第二轮,马球战,就这么开始了。
站在南楚皇家马场上,紧张的空气里,唯有一个东西格外醒目。
“这是什么?”归辰看着跑道中央的巨大盒子。
“这是签箱,”嬴抱月道。
用来决定前秦第一轮,会对上哪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