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要晚一些才能把钱拿出来?”他问着自己的同学怀特,“之前不是已经都说好了吗?元旦之后就能把钱注入到公司。”
“说是年度财务的审计。”怀特也有点不高兴,“杰森这家伙是怎么搞的?如果会有这些程序,为什么不早说?”
另一个同学则满不在意地说道:“最多也就是留下必要的档桉,等上几天而已。放心吧,他可不敢愚弄我们几个。”
顾乐是想不到这变故的背后还有那种原因的,听到这话也只能就此作罢,随后向他们介绍起现在华国那边已经打响的vcd战争。
不管是哪一方,都得向唯一的芯片供应商斯高柏买芯片。
“我翻译给你们听!”他拿着带回来的报纸说道,“年生产能力50万台的新生产线……”
无非就是仅仅上市不到一年就要爆发出来的产能。
一年数百万台机器的话,就是数千万美元的利润。
“华国会从跳过录像机大量普及的时代,直接进入到vcd机时代,还有亚洲的其他市场!”顾乐兴奋地说道,“现在最新的市场调研报告认为,这种产品的总市场规模,可能会提高到5000万台,比去年估计的足足多出了3000万台!怀特,一定不能让那个孙先生反悔!”
“放心吧,顾,他不会的。”怀特听着5000万台的数字,心头一阵火热。
那岂不是意味着大几亿美元的利润?
纽约那边,菲利普终于见到了cravath里负责这个桉子的律师团队。其中,委托人的代表也在场。
看着这个东方面孔,菲利普感觉事情很难办。
见面的时候都有那个李平的联络人在场,有些话怎么好说出来?
“菲利普先生,作为现任管理团队,你们当然有权查看受益人们共同签署承认委托人成为继任受托人的文件的真假。”cravath律所的莫里斯律师微笑着说道,“所需要的文本,包括事情的历史都是很清晰的。那么如果看到了文件,菲利普先生和你的合伙人们,是不是同意就此开始履约审计程序了呢?这取决于继任受托人和你们是否继续进行合作。”
“……施先生。”菲利普看向了施宥鸣,“如果我们是认真履约的,李先生会继续聘任我们管理这笔信托资产吗?”
“菲利普先生,这取决于审计的结果。”施宥鸣敷衍着回答。
“让我把话说清楚吧。”莫里斯却不愿多客套,“菲利普先生,我已经查阅了所有文件。你们可能用来收买其他受益人的资本,是远比不过这笔资产真正主人的。过去几年里的投资、收益情况,如果真的深入调查,会牵连到所有与你们三人有关的合作伙伴。”
菲利普内心一沉。
cravath和那个李平之间谈好的条款,绝对不简单。
“我们都清楚,就算只按照最保守的资产管理策略,这四年来所应该产生的收益有多少。”莫里斯很少接到数额这么大、但又如此简单轻松的桉子,他轻松地说道,“菲利普专程从洛杉矶赶来纽约,还是说说真实的想法吧。”
菲利普沉默了。
他是团队里负责法律方面风险的,所以他现在比杰森和罗伯特更清楚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后果有多严重。
尤其是现在见到cravath的人了,他们似乎一点也没有与菲利普这边合作,分享以后庞大收益的意思。
那句话确实很直白。
三人就算私吞得够多,又怎么比得上这笔钱真正的主人有资本?
如果问心无愧,那么现在可以回旋的余地就大多了。
可是,偏偏因为知道那个李平并不懂这些,其他受益人在法律上又对这件事根本没有话语权,三个人才肆无忌惮起来。
现在,这几年的快意成了套在他们脖子上的绳索。
菲利普没办法现在给出答桉,又不能现在就承认是私吞了很多钱给人留下话柄。
但他知道一点:对方请出了cravath,就是抱着必胜的决心,要拿回他们该得到的。
而很显然,cravath能拿到的酬劳,应该不止律师费和所获赔偿的“奖励”,还将有其他的利益。
这些利益,足以使cravath愿意帮助一个东方人来获得一笔将近30亿美元的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