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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与女鬼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p>
又或者说，面前这位画师，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清河镇上那位孱弱不堪的凡人。</p>
一念之间，便可决定鬼狐生死。</p>
她们反对也没有任何意义。</p>
幸好江贺也并非恶人，未曾诓骗她们。</p>
他把白狐带在身边后，继续行走戈壁大漠，寻找明州地脉的痕迹。</p>
同时也在闲暇之余，尝试寻找白狐与女鬼之间的联系，试着去了解所谓的。</p>
三个月时间过去。</p>
虽然江贺没能找到半点头绪，却成功凭借道法，补充了女鬼的力量，延缓了白狐与女鬼的衰亡过程。</p>
按照原本衰弱的速度，白狐与女鬼最多只有两三年，就会彻底力竭而亡。</p>
现在则拉长到了五六年的样子。</p>
“这种做法，只是治标不治本。”</p>
“不过，也很难有真正治本之法。”</p>
“玉香白狐的心魂共生，更像是一种把自身生命共享给另一个生命的特殊天赋。”</p>
“哪怕我真的破解了心魂共生，将其安全解除。”</p>
“首先玉香白狐已经衰亡的部分，无法逆转；其次，雪云郡主的残魂也会瞬间消亡。”</p>
“话说太玄世界的所谓神妙……”</p>
“似乎跟御灵世界的技能、灵武十分相似，其中有联系么？”</p>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p>
由于雪云郡主只剩少许残魂，大多时候，只能藏在白狐心底休息。</p>
平时只有一人一狐，结伴行走于滚滚黄沙当中。</p>
白狐最开始还有些扭捏。</p>
尤其是，江贺为了研究神妙，会用力量扫过白狐身体的每一寸肌骨，让她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p>
这对于早已习惯人身、跟雪云郡主结为姐妹、完全把自己当成半个人族的她来讲，多少是有些羞耻的。</p>
但一回生，二回熟。</p>
时间长了，她也逐渐放开了矜持。</p>
都已经退化成灵狐、无法再变成人身了，还能怎样？</p>
破罐子破摔吧。</p>
产生这种想法后，白狐倒是彻底轻松了下来。</p>
二十几年来，她为了躲避孟帝追杀，为了保住姐妹的性命，只能游走于塞外大漠。</p>
能看到的，就只有黄沙、黄沙、以及黄沙。</p>
加上雪云郡主为了减少消耗，大部分时候都会陷入沉睡。</p>
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无比寂寞。</p>
现在有了江贺相伴而行，她又不再是人身，不用去效彷人族，保持女子的矜持。</p>
一段时间后，便彻底放飞了自我。</p>
……</p>
当江贺要研究她的天赋神通。</p>
她不再抗拒，甚至会主动趴在他的腿上，发出舒服的呼噜声。</p>
……</p>
到了傍晚时分，江贺通常会找一处避风之地，打坐休息。</p>
因为大漠夜晚气温下降，晚上会很冷。</p>
她便蹑手蹑脚走到他的身边，看他没有反应，便悄悄爬到他的腿窝之上，盘起雪白大尾，舒服睡觉。</p>
……</p>
有时候她也会趁着夜晚，偷偷离开大漠。</p>
跑到边荒之地，狩猎野兽，寻找水源，到了接近天亮的时候，再带着这些补给，重新返回大漠。</p>
直到她回来后，他才会停止修行，继续上路。</p>
……</p>
江贺也会带她一起去边荒之地，补充补给。</p>
甚至，带她夜行千里，直接来到边荒之地的繁华大城，购买需要的生活物资。</p>
二十几年来，她不敢离开大漠，更别说踏足城镇。</p>
上一次同雪云郡主逛街，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p>
如今跟着他，有近乎无敌的隐匿之法，别说随意逛街了，就连不小心撞到路人，对方也会觉得是自己脚滑了一下，走了个踉跄。</p>
这种情况把她乐得直笑，在市场当中穿行，呼唤着公子之名，久违感觉到了自由的滋味。</p>
……</p>
离开大漠只是偶尔的事情。</p>
更多时候，一人一狐是行走在黄沙当中。</p>
偶尔出现沙暴，她会躲到江贺的肩膀上，任狂沙呼啸，佁然不动。</p>
若是天气晴朗，她也会短暂跟他分开，去搜查那些黄沙当中前朝古城，去寻找地脉的痕迹。</p>
她逃亡二十余年，对这些濒临毁灭的戈壁、荒漠还是非常了解的。</p>
她奔行在黄沙当中。</p>
极大的加快了江贺搜查八大州域的速度。</p>
原本按照江贺的预计，三年才能调查一个州域。</p>
结果，经过白狐的帮助。</p>
再加上后续州域，破败程度并没有最初的达州那么严重，甚至偶尔还能看到些许绿意。</p>
短短三年的时间里，竟然已经走过了四处大漠！</p>
“这些大漠都与达州颇为相似，都是被外力摧毁，而不是由内部遭遇了魔气侵蚀。”</p>
“比起这孟朝盛世，问题应该是出在前代王朝上面……”</p>
江贺思考着这些。</p>
却看到白狐忽然从黄沙中跳出，似乎想要吓自己一跳，却不小心张嘴吃到沙土，不停呸呸呸的场景。</p>
江贺忍不住流露一丝笑容。</p>
当他知道玉香白狐并非妖祟，而是神妙灵兽；汲取画师阳气的也不是她，而是那仅剩残魂的雪云郡主后。</p>
态度就产生了明显的变化。</p>
对这头怀璧其罪的白狐多了几分怜悯与亲近。</p>
尤其是白狐这身漂亮而又柔软的皮毛，以及愈发活泼的性子。</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