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不是哪个咒术师世家的咒术师，七海建人觉得他不应该像那些人一样过上跟普通人不一样的生活。

咒术师就是狗屎，他希望中原中也能看到更广阔的世界并且有选择的权利。

五条悟不想跟他争，转移了话题：“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七海建人拿起公文包，也没揪着中也的事不放：“事发地附近的监控全部收集，我查看过，没有中也进入的录像。在附近也没有地下室等能进行实验的场所，也已经排除有其他诅咒师咒力残秽。”

“这是附近所有居民的资料，一些有前科的人都调查过，不过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基本能排除在中也身上做实验的可能。夏油杰也没有在那里出现的迹象，如果中也身上的咒灵真的跟他有关系那应该是以其他方式‘运送’进去的。”

五条悟翻看着那些资料，这些夜蛾正道查得差不多了，他只是想让七海再去确认一下是否有诅咒师的痕迹。

“你怎么看？”

七海建人：“假设中也确实是在哪里被进行实验，根据监控的重置规律至少在被你发现十五天前就呆在那里，可能被藏得很好邻居完全没有发现。”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进去那里的不是中也，而是咒灵。”

五条悟眼睛微微放大，不过这诧异也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就明白了七海话里的意思，也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

“你是说，中也能在咒灵体和实体之间切换？”

七海建人：“前辈说过中也能使用咒灵的咒力和术式，有可能他们之间有某种‘束缚’，在需要的时候可能进行互换。”

“不，不可能。”五条悟否定了这个可能，“那咒灵不是活的。”

这话让七海建人惊讶地看着他。

“中也身体里的咒灵相当奇怪，它‘存在于此’，但它只是一个存在，并不能成为现实。比起还‘活着’的咒灵，那更像是电脑数据，代码，只是在那里，给中也提供帮助，根本不能越界。这也是在中也对白大褂有反应后我肯定他身上被进行实验的原因之一。”

“所以排除了‘束缚’的可能吗？”

五条悟忽然又说：“不，还是有可能的。”

五条悟忽然又有些不确定，不管怎么说能使用咒灵的术式是特殊的，也许是更有利于容器这边的束缚。

七海建人觉得有些棘手。

如果连五条悟都不能确定，还有谁能把这件事理清楚？

不过为了中也，他也一定会查下去。

无论是夏油杰，还是其他的诅咒师。

中原中也靠着墙，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连他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咒术师，诅咒师，咒灵，特级咒灵，实验室，实验体，这些词汇一一在他的脑海里浮现，除了实验室和实验体让他心头一颤外对其他词竟然没有反应。

害怕吗？

也许。

但是，他不会逃避。

中原中也走了出去，五条悟和七海建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们知道他在这里，他们没有赶走他，那些事是可以告诉他的。

这个认知让中原中也安心了不少。

七海建人：“有哪里不舒服吗？”

中原中也摇头。

五条悟笑嘻嘻地：“那就是有话对我们说？难道你想起了什么？关于你体内的咒灵？或者是自己的身世？”他手指点着茶几上的文件说，“难道说这里有你的亲人？”

中原中也一顿，摇头，最后又点头。

五条悟笑容一垮：“所以到底是想起了没有？”

七海建人：“中也还只是个孩子，五条先生还是不要太勉强他比较好。”

从七海建人身上获得安全感的中原中也冲他扯了一抹笑，得到了对方的回应。

“我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只是记得当时的一些事情。”

中原中也深吸了一口气：“我是实验体，被进行着‘荒霸吐’的实验。我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我知道我身体里，那个被五条老师称之为特级咒灵的家伙，就是荒霸吐。”

七海建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了起来，怒火在他身上堆积，似乎下一秒就会爆发出来。

他勉强忍住，不过状态不怎么好。

五条悟倒是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了重点：“斗尖荒霸吐，荒霸吐神力的神枪。所以，是土地神？”

“你的身上有一只堕落的土地神。”

那是七海建人最不想提及的词汇。

“是不是神明我并不是清楚。”说出来之后倒是松了也一口气，中原中也的语气听起来很是轻快，他用了五条悟的说法，“它只是一个存在，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