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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再进白虎县

少倾,唐成轩跟着那鬼子出来了。庞耀庭一见赶紧向前跨进一步,抢着说道:“老板,你要的原材料,实在是太难搞了!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搞到了一半,还要等到下个月才能发货!”庞耀庭一边说,一边向唐成轩使眼色。

唐成轩久经商场,何等精明强干之人,一见对面说话的正是自己的内侄庞耀庭,后面还跟着一个气旋轩昂的小伙子,便知是内弟庞明杰接到自己传书,派内侄赶来了。他急忙假意一脸严肃地说道:“让你们出去办个事,就这么难么?出去几个月(那时候鬼子还没有占领白虎县,这样说,只是为了给庞耀庭打圆场),还只搞到一半,真是……好好好,一半就一半吧!快进来,说说究竟是咋一会事儿!”唐成轩假意不耐烦地打着手势,让庞耀庭和柳如竹两个赶紧进屋。

两个鬼子听唐成轩这么说,信以为真,呼地移开了当着庞耀庭的枪,让庞耀庭和柳如竹走了进去。

唐成轩的府邸是一个前临胜利大街,后临下河巷(供人到河里洗涮的狭窄小巷子)东段的三进大院,所以,左右均与人公墙相邻,故而,三个院落左右都没有直通往院外的出路。只是因为,那时候的大户人家,甚是讲究男女有别:女人出入家门不能走正门。由此,前院正对主街的大门西侧有个单门,曰“边门”的小门,以供女眷进出;正中的大门供男子出入。又因为府邸后临下河小巷,故而没有大门,只有一个小窄门,供府里下人到河里洗洗涮涮出入。

庞耀庭和柳如竹一边跟着唐成轩向里走,一边用眼角余光向院内观察。他们发现,除了大门和侧门各有两名荷枪实弹的鬼子把守外,院子和屋里没有鬼子。

唐成轩家里原本是有一帮下人的。一则是鬼子入侵后霸占了他的工厂,把与工厂有关的人员都赶到工厂里住了;二则是唐成轩妻子、女儿被鬼子逼死后,他决心寻机报仇,为了不让下人们受牵连,就把家里所有下人都遣散回家了。他家里现在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人,所以,他直接把柳如竹和庞耀庭带到了中院的主人会客室。

柳如竹知道,唐成轩和庞耀庭姑侄两个,见面后肯定有许多话要说,但是时间不允许他们有过多地耽搁。她向唐成轩做了自我介绍后说:“唐老先生,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你救出去!其他的,等你出去了再说!”

“是的!姑父!你出去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叙说!”庞耀庭听柳如竹提醒,立即明白过来,先把人救出去重要,也赶紧跟着帮腔说。

“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院子前后门都有岗哨,你们出去或许还可以,我要出去,难啊!”唐成轩听明白了柳如竹和庞耀庭话中意思长叹一声道。

“后门也有鬼子把守?”庞耀庭又问。

“所有的门都有鬼子把守,就是有再多的门,我还是出不去啊!”唐成轩深感焦急。

“唐老先生,你家哪个门比较僻静,不容易被外面的人发现?”柳如竹见唐成轩焦急,急忙插话问道。

“自然是后门,后门外是一条东西直通的狭窄巷子,向东直通到护城河。出我这后门向东不足200米处,向南有个小巷子,以前是一个‘烟花巷’。鬼子入侵后,本来是把那些青楼场所,都充作‘慰安所’,把那些妓女,都充作‘慰安妇’的,但因为不断有武林人士潜入其中,刺杀鬼子军官、鬼子兵和汉奸,解救那些妓女,搞得鬼子和汉奸人心惶惶。鬼子没有办法,只好把剩下的妓女都抓到军营里去了,那条巷子也就成了‘死巷’。后面的巷子向东尽头倒是连着城外的护城河——小清河。过了河就是城外的一片山坡树林。只是,只是……”说到这儿,唐成轩的心里又充满了失望。

“只是什么?”柳如竹见唐成轩话语中既显出为难又有些失望,接过话茬问道。

“那些‘青楼老鸨’为了防止妓女们跳河逃跑或者轻生,她们拿钱买通了官府,将巷子的尽头砌了一堵高有丈余的墙,把出口堵死了。唉!”唐成轩说完又长叹一口气。

“没事!我们就从哪里出去!”柳如竹语气很坚决。

“姑父,不用担心!那堵墙难不住我们!我们就从哪里出去!”庞耀庭也跟这柳如竹,用坚定地语气劝慰唐成轩:“那堵墙挡不住我们!”

柳如竹在前面一说,庞耀庭立即明白了其中意思,右手在腿上轻轻一拍肯定道。

“可,后门也有鬼子把守,也要出得去呀!”唐成轩见柳如竹和庞耀庭语气肯定,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满脸疑惑。

“这也没事!我们有办法!”

柳如竹说完,将头向唐成轩的跟前伸了伸,与他轻轻地叙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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