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难道先生与家父相熟?”庞耀庭也是心里吃惊。
“呵呵,不仅相熟,而且还是兄弟!你爹年长我六岁,故而,我称他为大哥,他喊我小弟!”
“照这样说来,你是叔叔!叔叔,请恕小侄不知,受小侄一拜!”庞耀庭听了魏青山的叙说,赶紧上前赔罪施礼。
“哎!不知者不怪!刚才,我也不是不知道你是大哥之子,多有怠慢嘛!”魏青山赶紧拦住庞耀庭道。
“叔父,请恕小侄无知,敢问您是怎样与家父相熟的?”
“唉!这是说起来还真有一段曲直……”魏青山又似是接着上次与柳如竹未完的话题道:“老夫姓魏,本不是当地的,乃是河南南阳人。我叫魏青山;这个,是我的大儿子,叫大刚;这个……”魏青山见说话间,两个儿子都已经出来,静静地坐在旁边,听他们说话,便用手先指着昨天在与鬼子的战斗中,背部中枪的那个壮年男子介绍了之后,又指着坐在旁边凳子上腿部中枪的成年男子说:“这个,是我的二儿子,叫大强。我和老大两个,都是参加过二六年北伐战争,攻打武汉的国民党兵。我是团部医院军医,老大是特务连的一个排长……”
“啊!前辈还是北伐时的老兵啊!”听魏青山这样说,柳如竹情不自禁地插话问道。
“是的。攻下武汉后,我们部队撤至荆门一线驻守。不想,第二年,蒋介石过河拆桥,在上海搞‘四。一二’**政变,大肆逮捕和屠杀**。因为,我们医院里有一名姓王的副院长是**;老大的连长是**,且这两个都和我们是老乡,关系又比较好。所以,他们就怀疑我们父子是**,企图秘密抓捕我们。幸好负责逮捕的官兵中,有个是被我救了一命的军官,他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提前悄悄地把这消息告诉了我们。于是,我们连夜向老家逃。没成想,逃到汉水南岸砚山脚下汉水渡口的时候,与十几个负责抓壮丁的国民党兵相遇了。他们不仅抢去了,我们随身所带仅有的几块大洋,还要抓我们回去当兵。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自然是不愿意再回去送死。情急之下,我们突然出手,打伤了几名国民党兵,想夺下一条小船过江到北岸。哪知,还没等我们夺下船,就被追来的国民党兵‘啪’地一枪打在了我的左小腿上。稍一缓慢,就被他们追上来围住了。正当我们感到回家无望时,突然间‘砰砰砰’,一连几声闷响,国民党士兵放树排似的一个个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一个蒙面侠士呼地一个‘一跃十丈’,跳到我身边,不由分说一把抓起我,对大刚喊道:‘走!快跟我走!’”
“难道那侠士就是我爹!”庞耀庭听出了话音,不由插话问道。
魏青山稍微缓了口气又说:“是的!那位侠士就是你爹,庞老庄主。他把我们带到你家,隐藏,并替我疗伤,在离家住了十几天。我和你爹意气相投,以兄弟相称。你爹,他也认为国民党就是一帮**之徒,依靠他们,救不了百姓,救不了中国。他也赞成我脱离国民党,另谋出路。所以,等到我的伤完全好后,他送给我们盘缠,让我们离开……”
“那,叔父,怎么又到了这桐柏大山深处呢?”庞耀庭禁不住又问。
“我们潜回老家,本想安心地种地为生。哪料,国民党的通缉令早已发到了老家。没办法,我只好趁着夜色,悄悄带着妻子儿女,逃到了这里,隐姓埋名,搭棚而住。我们在这山中开荒种地,闲时打打猎、当当走访郎中为生。刚过了几年太平日子,哪想,这日本鬼子又……”
“是啊!不打走这些小鬼子,到哪里都不得安生!”柳如竹趁势插话道。说完,她又转向庞耀庭问道:“庞大侠,你们又是为何到六号院与鬼子干上了的呢?”
“这事真的说来也是话长……”
“吃饭啦!开饭咯……”没等庞耀庭说上正题,魏小梅就端着一盘爆炒野兔肉,蹦跳着跑来连声喊吃饭。
“先吃饭吧!你们劳累了一夜,肯定早饿得前心贴后背了!”魏青山见女儿喊吃饭,赶紧起身催促道:“其他的事,等吃了饭以后在说。”
“好!吃饭!”柳如竹也起身一边说,一边走向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