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点的把它举高。
刀尖和自己总是隔着那么几厘米。
她的眼睛虚虚向下看,确认那把刀到了哪里。
直到她感觉到脖子上面轻微的传来一点触碰。
刀尖抵在了她皮质项圈的地方。
那个项圈从以前就没有摘下来过,到了最后已经分不清楚有的时候感觉到的窒息究竟是她身上的呼吸道疾病,还是项圈的作用了。
就在这个时候,学姐的手又轻轻的覆上了她的手腕。
她说,“错了,不是这里。“
学姐这么说,带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向上。
刀尖一点一点的向上。
然后脱离了项圈的阻挡,轻轻的刺在了她脖颈上。
甚至都还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只是觉得有点凉,还有被触碰的感觉。
那个东西好像微微的陷进去了一点。
她不确定有没有流血,但是能感觉到接下来有什么东西——湿湿的,渗透进了项圈和皮肤间的缝隙。
学姐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的手腕上面,没有再往前推进。
接下来的过程就得由绪方梨枝自己完成了。
学姐说“做下去吧。”
学姐的声音很温柔,很清晰。
比往常的任何一个时候都具有蛊惑性。
“然后来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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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在走廊上面行走。
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现在去护士站那里,把那边的护士叫过来,然后再检查一下绪方梨枝有没有在这段时间里面,因为伤口感染流血过多死掉。
虽然说是呼吸道疾病,但是她的免疫力同时也相当的低下,可能也就比艾滋病患者好那么一点。
也许再过一个星期,就应该把她关进全部都是玻璃的无菌病房里面了。
但是他的脚步在走廊挺住。
他开始考虑,为什么当时护士没有急匆匆的赶过去。
以及为什么她能够在门口捡到那个‘小玩意’。
他觉得医生不应该这么的自毁前途的。
又想到绪方梨枝,觉得为了那张脸自毁前途,好像也不是特别的奇怪。
然后他开始思考。
把绪方梨枝和那个‘小玩意’单独留在房间里面,再加上她那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学姐,会是什么样的。
这三个东西像数字,只要经过一个简单的加法都可以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