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似乎完全没有准备,仅仅一招,便被张辂所制服。 朝廷军队那边人们面面相觑,他们明显没想到自家将军会败得如此唐突,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而镇子中的江湖人看到如此情形,皆是精神一震。 张辅看着颈间的玄阳剑,感受着玄阳剑上带来的炙热灼烧感,无奈地叹了口气,“哎,多年不见,没想到辂弟居然练成了如此神功。” 现在形势如此危机,张辂也顾不得跟张辅叙旧,他运起内功,朝着朝廷大军那边喊道:“你们主帅已被我擒下,还不速速后退?” 张辅看了看张辂,又无奈地道:“辂弟,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张辂才不管那些,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镇子中的江湖人被屠戮,他只是轻轻瞟了张辅一眼,便再次喊道:“再不后退,休怪我手下无情!” 没有了张辅,朝廷大军这边自然失去了主心骨,加之前来剿灭江湖人士这种战斗,胜了没有多少功勋奖励,输了恐怕还会遗臭万年,所以就算是张辅手下的副将,此刻也没有选择强出头接过指挥权。 都是百战之士,虽然心中还略带不甘,但若真的张辅有个什么好歹,朱棣恐怕会震怒,届时没人吃罪得起,抱着这种心态,朝廷大军自然只得缓慢向后退去。 张辂一手执剑,一手拉着张辅肩膀,抵着朝廷大军缓慢移动。 他看了一眼山脚下的镇子,运足了内力,再次大声喊道:“走啊!都走!” 镇子中的江湖人也是不再迟疑,向着四面八方掠去。 当然了,临走之时他们还不忘向着元月道长道谢,这次他们不仅冤枉了张辂,最后甚至还是在张辂的挺身而出之下才最终得以脱身,如此想来,张辂也算是以德报怨了。 朝廷的大军将张辂围在了中间,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朝廷的大军倒是真的退了。 镇子中最后除了武当派弟子,只剩下了朱允炆,马婉儿,至于千鹤门的其他女弟子,自然也都突围而出。 另外还留在这里的,便只有丐帮中人了。 这些年在徐昊源的治理之下,丐帮也在缓慢恢复着往日的荣光,也正是因此,丐帮帮众还是很信服这位年轻的帮主的。 徐灏源没有离开,丐帮上下便没人动。 可现在到底是人命关的时候,丐帮中便有人劝道:“帮主,咱们是不是也该撤离了?若是迟了,怕是会有什么变故。” 徐昊源恍若未闻,她只是怔怔地看着渐行渐远的张辂。 最后还是元月道长开口道:“这个世上啊,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情,张辂现在就在做他该做的事,徐帮主也该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才是,所以,徐帮主还是赶紧带人退去吧。” 徐昊源缓过神来,朝着元月道长拱了拱手,道:“元月道长,我心有未决,不知什么才是自己该做的事情。” 元月道长还未答话,旁边的通一已经冷哼一声,道:“什么心有未决?你就是馋我四师兄了,之前你怀疑他的时候喊打喊杀,怎么现在知道站出来馋他了?” 通一这话虽然刻薄了些许,但却没有半分毛病,哪怕徐昊源身为一帮之主,可脸皮也没有厚到可以承受这些话语。 她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元月道长则是马上把通一拉到身边,先是嗔怪地看了一眼,然后才朝着徐昊源道:“徐帮主莫怪,贫道这个弟子从就骄纵惯了,此次出言不逊,贫道回去定会好生教训。” 徐昊源轻轻摇了摇头,“是我妄想了。此刻危机已解,但朝廷大军还未远去,不知武当上下有何打算?” 元月道长道:“固守山门就好。” 徐昊源又道:“那若是朝廷大军去而复返?武当岂不危矣?” 元月道长摇了摇头,脸上却带着极为轻松的笑意,“朝廷大军出动一次消耗甚巨,人吃马嚼的,那可都是钱啊,朝廷本欲一次覆灭江湖,如今簇只剩下我武当派,想来朝廷也不会为了我武当派而大动干戈,就算朝廷的兵马真的回来了,武当上下亦可化整为零,想要逃出去也是不难的。” 徐昊源点零头,“既然元月道长已有定计,那我丐帮便告辞了。” 徐昊源完,便转身领着手下就走,只是才刚刚走出没几步,便被元月道长出言喊住。 “徐帮主且慢。” 徐昊源站定,缓缓回身,问道:“元月道长可还有事吩咐?” 只见元月道长捋了捋自己的长须,摆出一副高深的模样,开口道:“徐帮主离去后不妨想想,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责任固然重要,但人活一世,有时也总要自私些才好,莫到贫道这番年纪才觉得遗憾重重,届时,什么也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