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吉尔突然出现在格洛丽亚家门口，她信誓旦旦地说要帮妈妈为约会挑选一套衣服。她把夹克挂在厨房的钩子上，一边批判性地研究她妈妈被忽视的拖把头发。“也许我们应该帮你做头发。”

“哦，我觉得没必要……”格洛丽亚慢吞吞地说。

但吉尔不会接受否定的回答。三个小时后，格洛丽亚盯着一个她几乎认不出来的人。美容院不仅给她剪头发、染发、定型，还为她化妆、修指甲。

吉尔在椅子上把她妈妈转来转去。“你看起来像个百万富翁。”

格洛丽亚照镜子时几乎认不出自己来。“差不多45万美元。”“嗯？”

格洛丽亚天真地笑了。让吉尔为最新的案子激动是没有意义的。

她结清了账单，走到街上。吉尔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响着。“回家前吃点东西怎么样？”

拐角处有一家汉堡店。格洛丽亚挑食，几乎不碰任何食物。吉尔心里想，一定是约会之夜的紧张。

根本不是这样。格洛丽亚全神贯注于谋杀和金钱。她还想到了从格林斯普林斯酒店退房的黑石酒店。“你介意我们在格林斯普林斯酒店快速停留吗？”

她妈妈到底为什么要去当地的汽车旅馆？吉尔耸耸肩点了点头。她很快就会知道的。

他们在入口附近停了一个空停车位。格洛丽亚跳下车朝门口走去。吉尔很好奇她母亲到底在干什么，就跟着她进去了。

与格洛丽亚交谈过的同一个柜台职员突然出现在柜台后面。

格洛丽亚把钱包放在闪闪发光的玻璃顶上。“前几天我在这里给你看了一张房卡。”

那女人在心里呻吟。“我记得。”她点点头。

格洛丽亚把胳膊肘搁在柜台上，身体前倾。“有没有办法查一下你的电话记录，看看这段时间有没有打到那个房间的电话？”

前台职员简·杰克逊点点头。“是的，我肯定我能查出来……”她瞥了吉尔一眼。这个爱管闲事的女人这次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这位女士怎么了？她是便衣警察吗？“我想我不能和你分享这些信息……”

格洛丽亚拉开钱包的拉链，从钱包里掏出一张20美元的钞票放在柜台上。“现在你可以吗？“她在电影里见过有人这样做过一次，而且确实奏效了。

那女人拿起账单把它翻了过来。看上去不是伪造的。“我不确定。也许……”

格洛丽亚又从钱包里拿出20元放在那个女人面前的柜台上。“现在呢？”

那女人从柜台上抢走了另外20元，很快把两张钞票都塞进了裤子口袋。她向格洛丽亚点点头。“是的，我想我可以看看记录。”她怀疑地看着吉尔。“就这一次……”

简只点了几下鼠标就点头了。“这段时间房间里有一个电话。”她从柜台后面抓起一张便条，潦草地写下了一些号码。

她紧张地瞥了一眼身后，然后把那张纸递给格洛丽亚。“大约持续了一分半钟，”她低声说。

格洛丽亚在把报纸塞进钱包之前仔细研究了一下数字。“谢谢你，呃，简。你帮了大忙。”格洛丽亚一声不吭地走出小大厅，走向汽车。

吉尔就在她后面。“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格洛丽亚发动汽车，然后瞥了她女儿一眼。从她女儿脸上的表情来看，她有点恼火。格洛丽亚叹了口气。“太复杂了，无法解释。”

“好吧，很明显这和老约翰讯家的死人有关。”

“嗯哼。”

吉尔只能从她母亲身上拖出来这么多。格洛丽亚很快改变了话题，开始谈论那天晚上的约会。

格洛丽亚被钱包里的纸条弄得心烦意乱，那个号码可能是谁的；她差点就开过自己的车道。

“妈妈，我们到了。”

格洛丽亚突然回到现实中。她猛地右转方向盘，冲进车道。

吉尔懒得进来。相反，她给了妈妈一个快速的拥抱，告诉她在约会中玩得开心，不要惹麻烦。换句话说，别在她不该在的地方到处窥探。

为时已晚。格洛丽亚正在深入调查。她只想知道是谁杀了棚里那个可怜的人。即使受害者自己是罪犯。

格洛丽亚把夹克挂在厨房的挂钩上，走向电脑。水坑在椅子上睡着了。她把他抱起来，把他放在腿上，小心地输入电话号码。她按了一下回车键，屏住了呼吸。那天阿瑟·布莱克斯通打电话给谁都和他的谋杀案有关。

几秒钟之内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地址。就在那一刻，格洛里亚的心沉了下去。一阵恶心席卷了她。格洛丽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肯定是错的。这不可能是正确的号码。

她瞥了一眼手里的纸片，然后又看了看屏幕。但这是对的。屏幕上出现的业务是密歇根州格林斯普林斯市的马龙保险公司。

她突然把水坑放在地板上，漫无目的地走进厨房。她回到电脑前，又盯着屏幕。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亚瑟·布莱克斯通在安德里亚·马龙死前几天打电话给他的保险公司？

一连串的问题在她脑子里盘旋。安德里亚是凶手吗？她雇了杀手吗？安德烈在亚瑟·布莱克斯通被杀前几天才拿到约翰讯家的钥匙，而她恰好是找到尸体的人，这真的是巧合吗？

格洛丽亚拿出一把厨房椅子，砰的一声倒了下来。她把头埋在手里。她的大脑失控了。她就是不知道可爱的安德里亚到底是个杀手。

她抬头看了看钟。三个小时后保罗会来接她去约会。她应该告诉他她发现了什么吗？如果她这样做了，他就得审问安德烈，然后安德烈就会发现是格洛丽亚把她交了。

她的心告诉她那不是安德里亚，但她的大脑必须考虑到现在指向那个方向的所有事实。也许斯坦所说的赌债是安德烈的丈夫丹尼尔死前欠他的，现在她正试图收回这笔钱，以便买下约翰讯的豪宅。

下午剩下的时间一拖再拖。6点钟左右，格洛丽亚已经可以打领带了。她不确定是因为几十年来第一次约会，还是因为她自己亲爱的朋友可能是个杀手，她的神经受到了打击。

保罗很快就让她放心了。他挑的那家古色古香的餐馆就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那家舒适的旅馆坐落在一个美丽的湖边。当他们坐在面朝湖边的大窗户旁时，太阳已经下山了。附近的灯光在水面上闪闪发光，舞动着，给他们的视野增添了浪漫的光彩。

保罗点了一瓶白葡萄酒开始今晚的活动。格洛丽亚拿起菜单。餐厅的特色菜是鱼，一切听起来都很诱人。保罗倒了两杯，递给格洛里亚一杯。“难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