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传得快。”女人脸上掠过悲伤的微笑。
近距离观察,格洛丽亚注意到了那个女人疲惫的眼睛,猜想她已经很久没睡好觉了。“你丈夫的死我很难过。”
安德烈的下唇开始颤抖。“谢谢。我——我该走了……”她转身要走。
“等一下。”格洛丽亚摸了摸那女人的胳膊。“你想进来喝杯咖啡吗?“我不想强加于人。”
“这不是强迫。”格洛丽亚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胳膊。
他们的目光相遇,安德烈慢慢点头。“当然。对。那太好了。谢谢你。”
格洛丽亚带路上了门廊的台阶,从后门进来。“只需要一分钟就可以开锅了。”她挥手示意那女人走进她的农家厨房,开始道歉。“在这座老房子里没什么特别的。我相信这和你习惯的情况有很大不同。”
“我喜欢老房子。”安德烈把钱包放在厨房的桌子上。“长大后,我一直想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她的表情远远地看了一眼。“我父亲是股票经纪人,母亲是医生。我在曼哈顿的一个高层公寓里长大。我想在我上大学之前我从没见过农田。”
“好吧,如果你喜欢老房子,这个地方就在你的地盘上。”格洛丽亚等咖啡煮好了,倒了两杯。她递给安德里亚一个。“如果你有心情呼吸一点新鲜的乡村空气,我会喜欢这家公司的。”
她环顾了一下厨房,仿佛换了一双新眼睛。“我一个人在外面有点寂寞。我的孩子们都长大了,都走了。”“我很乐意。”安德里亚渴望地笑了。“我非常希望这样。”
“请坐。”格洛丽亚等着安德烈坐下,然后坐到年轻女子对面的椅子上。“你在这一带有家人吗?”
她摇了摇头。“没有,我父母还在纽约。我是独生子。丹尼尔和我从来没有自己的孩子。“我有两个继子。”她用手指在杯子的边缘摸了摸。“他们从不关心我,现在更不喜欢我了。”
安德里亚犹豫了一下才继续。“我父母没能参加葬礼。他们逼我搬回纽约,但我真的不想。”
“你会留在这里吗?”
“我想是的。”
格洛丽亚打开桌上的一盘饼干,朝安德烈的方向推去。“你要巧克力饼干吗?
我昨天做的。”
安德里亚开始摇头说“不”,然后改变了主意。“是的,谢谢。我不记得我最后一次尝自制饼干是什么时候了。“她试着咬了一口,然后又咬了一口。一个面包屑掉到桌子上,她捡了起来。“这饼干很好吃。”
格洛丽亚感到上帝在轻推她。“如果你决定留在这一带,我很乐意让你试试我们在贝尔黑文的教堂。”
悲伤而深情的目光与格洛丽亚的目光相遇。“我从小就没去过教堂。”她举起咖啡杯,啜了一小口。“我祖母以前每个星期天都带我去,一直到她去世。”
格洛丽亚突然热泪盈眶。坐在她前面的是一个孤独的年轻女子。也许上帝让她走上安德烈的道路是有原因的。
“我很希望你能来。”所有的碎片都聚在一起了。格洛里亚变得兴奋起来,相信上帝把这个女人带进她的生活是有原因的。“如果你有空,星期六晚上为什么不在家里过呢?我给你做一顿农家大餐,星期天早上我们可以起床去教堂。”
但以理走了,安德烈想到要交一个新朋友。她所认识的几个人都在回避她,似乎确信她对丹尼尔的死仍负有责任。她真的没有人。
不过,格洛丽亚·卢瑟福还是个陌生人。
格洛丽亚能感觉到那个女人的犹豫。“我想蒙特贝郡警局的肯呢迪警官会为我担保的。几乎
镇上的每个人都认识我几十年了。”
“当然,我相信你能理解,”安德里亚说。“是的。谢谢你的邀请。我会告诉你的。”
她喝了最后一口咖啡,站了起来。“我真的该走了。”
格洛丽亚在一张纸上潦草地写下了她的手机和家庭电话号码,然后带她走到车旁。“如果你决定过来,请给我打个电话。”
“我会的。安德里亚打开车门,把钱包扔在副驾驶座上。“再次感谢你,卢瑟福太太……感谢你所做的一切。”
“格洛丽亚。请叫我格洛丽亚。”她转身要走。“如果你决定来,我们的教会很随便。你可以穿休闲裤甚至牛仔裤。一些年轻人穿得很随便。”
“我会让你知道的。”安德烈把车开出车道,格洛丽亚低声祈祷上帝会在安德烈的心里工作。她慢慢地把头转回去。现在由他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