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记住了傅九霄的谆谆教诲。
一字儿不落的全背下来了。
傅九霄一脸欣慰,经过他孜孜不倦的教诲,没人能撬动这个小家伙啦。
“在侯府过的可还习惯?”
“若是不习惯,又怎么办?”
穗穗好奇的看着他。
傅九霄摸了摸她脑袋上的小绒毛:“你知道吗?这世上为官者,没有几人能清白。只要想查,总能查出些什么的。”
“反正她们没给你上族谱,我可以把他们九族都给斩了。”
这群蠢蛋,以为不上族谱,是给穗穗难堪。
殊不知,穗穗才是保命符。
但凡她上了族谱,承恩侯府蹦跶上天,都斩不了。
穗穗摆了摆手,她从来不借别人的手报仇。
言娇娇的仇,她会亲自报。
承恩侯府,自有他们的罪孽要赎。
下午离宫之时,正好惠颐公主求见。
惠颐公主大概十二三岁,面容精致像个瓷娃娃。
以前皇后不受宠,她也吃了些苦。
如今皇后熬成了太后,她也变得炽手可热起来。
傅九霄以前和妹妹很是亲近。
但去年曾落过一次水,醒来后性子大变,与以前判若两人。
“皇兄……娇娇病的厉害,高热不退,你去看看吧?就算不去看看,以她的身份,你总要赏赐些东西啊。”
“总不好让娇娇寒了心。”
惠颐公主眼巴巴的看着年轻的皇帝,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她似乎鼓起勇气,走上台阶,撒着娇的想要拉住傅九霄的手。
就如幼年时那般亲昵。
可一碰到他的手背,却猛地一缩……
仿佛被什么东西所灼烧似的,烫的她倒抽一口气。
惠颐公主猛地后退一步。
穗穗原本懒散的窝在软塌上,瞧见这一幕,不由坐直了身子。
眼神微眯,眼中少见的带着凌厉。
“皇兄的手……好凉。凉了惠颐一下。”惠颐公主避开皇帝的眸子,轻轻将手背在身后。
“皇兄,娇娇是神女,信徒众多,皇室一直靠娇娇祈福,皇兄初继位总不好让娇娇难堪啊。”惠颐公主低声道。
说完又朝着言穗穗的方向剜了一眼。
“皇兄,您别被有些人蒙蔽了眼睛。有人心思恶毒,容不下人,皇兄您别被骗了。”她狠狠的说道。
“况且马上要召神,娇娇的神明若是发怒,大越怕是又要引起天灾了。”惠颐对言娇娇,一直是极其恭顺。
不,原本是不这样的。
她落水后昏迷不醒,是言娇娇救了她。
醒来后,就唯她马首是瞻。
“是吗?朕一个皇帝还要敬着她不成?”傅九霄冷笑,看着嫡妹的眼神极其陌生。
可他私下查过好几次。
妹妹右肩有个胎记,妹妹又从未离宫,并不曾被人冒充。
“皇兄,咱们敬的又不是娇娇,是神明。况且……娇娇是个知礼数的,从来不会恃宠而骄。”
“不像某些人,乡下来的,仗着有几分皇兄的宠爱,便无法无天。”惠颐公主厌恶的看着言穗穗。
她讨厌言穗穗。
讨厌皇兄总是关注她的目光,讨厌皇兄将寝宫都为她改了。
“慎言!”傅九霄当即大怒。
“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模样的,就像个市井妇人,言语刻薄,毫无天家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