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人家只是对穗穗有回应,只对她有回应。
嘉嘉跟在穗穗身后,从抱回来那日起,林氏和老太太连夜就给她改了棉衣。
穗穗胖乎乎的,嘉嘉太过瘦弱,穿着漏风。
林氏便连夜改小,给嘉嘉穿在身上。
小脑袋头发枯黄,林氏给她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还想方设法扎了几个小辫子。
脚和穗穗差不多大小,穿着厚实的棉鞋,嘉嘉一夜未眠。
但她脑子里早已许下誓言,她这一生,都要忠于穗穗。
躺在暖呼呼的被窝里,盖着崭新的棉被,身上喷香,屋子里点着炭火,这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神仙都不换的生活。
此刻她跟在穗穗身后,更是尽心尽力的侍奉她。
穗穗不需要,但她依然尽职尽责。
穗穗站在墙脚,扭头她就放下了凳子。
“嘉嘉,你和我一起坐。你说……我应该给她们准备什么礼物好?”穗穗偏着脑袋,心里捉摸着她空间里还有些什么东西。
“只要是您的心意,大家都会喜欢的。您就是送我个狗尾巴草,嘉嘉都会珍藏一生。”嘉嘉眼底只有穗穗。
“那可不行。不能送嘉嘉狗尾巴草,嘉嘉是女孩子,女孩子爱漂亮,我要送嘉嘉美美的脸。”穗穗一脸认真。
嘉嘉却慌了神。
“小主子……您可不能为嘉嘉的脸大费周章。您是要干大事儿的,您是村长,嘉嘉的脸不要紧。”
她的脸,是被她父亲烫坏的。
那个男人说她不吉利,每回赌了钱回来都打她。
有一次盛怒之下,用烧红的火钳子死死的印在她的右侧脸上。
她疯狂的挣扎,那时她只不过三岁,男人只一只手就能轻松按住她。
她能感觉到火舌撕拉撕拉的在她脸上碾压,她能感觉到自己嘶吼又无力的叫声,她能感觉到那火红的钳子甚至烫到了她的骨头。
她生生痛晕死过去,再次醒来,又再次晕死过去。
直到,彻底麻木。
她被关在柴房内,不吃不喝,脸上的伤因为天热发脓发烂,如今脸上厚厚的坑,怎么也遮掩不住。
她不懂什么叫自卑,但她害怕别人打量她的目光。
她两侧总是留着长长的头发,试图遮盖伤痕,但无济于事。
穗穗不嫌弃她,她也不愿给小主子添麻烦。
“女孩子的脸怎么能不要紧呢?你没做错什么,你也不是灾星,是他不配!”穗穗急眼了。
“那该死的畜生,定是会享尽世间一切苦难,再痛苦万分的死去。”穗穗阴沉着脸,狠狠的咒了一句。
嘉嘉呆呆的看着她。
第一次有人心疼她,说她是无辜的,说她不是灾星。
即便那个女孩子也才四岁,可此刻穗穗在她眼里格外高大。
她……她的命很不好。
也很不幸。
她的母亲是村子里少有的美人儿,她的爷爷奶奶很早就想要将她许出去,换一笔可观的彩礼。
后来,她逃了出去。
被抓回来时,她似乎心如死灰,被家人关在家中不许出门。
整日坐在窗前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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