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二娘子名让,她的性子也就有些温婉的意思。平日里,话也不多,实娘其实说起来,都想不起她的脸。张谦带了信,她就带着孩子们回来,孩子和三胖玩去了。张谦就和实娘一块在书房和她说起二姑爷的差事来了。
“相公倒是没跟我说过这个,弟妹怎么想?”张让想想,看向了实娘。
“我?”实娘也看不透张让的想法,看看张谦,忙陪着笑脸,“其实姐夫在军中文职,这个兵部、田家军中都好安排。所以用不着等着程家这回出缺。若想出京,其实也不是没法,我二娘的沉家军,离京中不远,主要是,你们去了,有我二娘照应,有什么事,也不用担心什么。现在想的是,二姐想出京吗?。”
“我想?”张让反问了一句。
“听着真是累!”张谦都听不下去了,给了实娘和自己姐姐一个白眼,一家人,这么试探来试探去有什么意思。想想,“老爷子一直不很放心二姐夫,可是你心气高,一般二般的纨绔,你又看不上。实儿是听说,最近二姐夫在外钻营,想想就来问我的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自是要问你的意思。”
“他想谋出京的差事?”张让看向了实娘,这个她真的不知道,主要是她要知道,这是实娘想,还是自己丈夫想。
“程家出了不少缺,其实京中倒是不少人有所意动。二姐夫近日的吏部走得颇勤,听说想谋程五老爷的差事。”实娘若不是打听清楚了,怎么敢叫人来。
“江西知府,他好大的脸。”张谦都要跳起来了,他竟是不知自己姐夫心这么大。
“也不算,二姐夫原本就是从五品,现在升半级,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没有主政一方的经验,估计有点难,所以,我才说,要不去兵部试试。五品的职位还是很多的。”实娘还是陪着笑,“主要是可以不离京,上头有我大伯看着,二姐夫总也不会太出格。”
“大姐没跟你们说,若他敢起这样的心思,就打断他的腿?”张让终于搞明白了,从从容容的抬眼看他们一眼,澹澹的说道。
张谦和实娘一块呆滞的看着张让。这位啥意思?
“看来大姐也老了,这点事都能忘了。”张让轻叹了一声,“娘当初就说了,男人不能让他吃太饱,吃饱了,就坏事。郡主看来就是忘记五娘子的事了,就是对夫家太过掏心掏肺,才会结局惨澹。若是没那么能干,凡事让男人多操点心,知道世道的艰难,那男人能那样?所以婚姻就是夫妇共驾一辆马车,驾车的是男人,你就盯着路,偶尔帮着拉拉缰绳,别翻车就成了。真的时时处处提点、帮衬,最后,那人有点骨气就自己跳车,骂你牝鸡司晨;没骨气的,就直接躺倒。最可恨的是什么?让你驾车,他在后头吃喝玩乐,还要说你车赶得不好,颠簸。”
实娘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自己那位婆婆看来真的是九天仙女下凡尘了。这脑子,难怪能把老爷子忽悠着上天入地的也要去找到她,而四个女儿,下面两个不知道,不过现在看来,张诺、张让,都是狠人啊!
“这个,这个,要不要再和二姐夫聊聊,打断腿是不是有点严重?”实娘看看老公,她都不禁怀疑,这位是不是在点自己了,自己会不会对张谦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