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的,若是让你我懂了,那我们还在这儿,我就和三娘去解释了。就是中间好些关节没懂啊!再说三娘性子的点执拗,我怕自己把自己说湖涂了,她还没明白。
我只知道,这些事,我娘不许碰,我就不碰。你也是,六娘子有一句话是对的,他们拿我没法,但弄死你,真的挺容易的,别小看我们六娘子,看着没官没爵,是六位娘子里看着最没用的。但真的,弄死你,她眼睛都不带眨的。”
“你都没想过要拦一下?”张谦都无语了,这位威胁自己时,能不能表现得伤感一点,关切一点啊!
“唉,就是拦不住,才先预防啊!唉,总不能让我拿把剑放脖子上,求她们放过你吧?真的你惹了大祸,我估计,他们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打晕,绑死了,谁也不让见,然后等事情处理完了,再告诉我。弄不好,还得让我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当水过无痕。”实娘轻轻叹息了一声,“不然,我啥事都不敢管,就是知道,我啥事也管不了。”
张谦笑了,低头轻轻的揉着她已经肿了的脚,对着她摇头,“放心,这方面张家顶顶在行,方闲挑我,百分百的确定了这点的。”
实娘‘噗’的笑了,但眼神却深幽了起来。她刚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时间点。吕娘子嫁给方闲是因为先帝的倒行逆施,无可奈何。而自己出生时,新帝刚刚继位,长公主为什么非要去因缘庵?她除了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安抚四大家的心。
‘我守洁,我自请守庵,我再不出来了。’
那时,正是多事之秋,就算新帝已经登基了,但是那是皇朝最不稳当的时候。在那时,李太妃突然病重,她只怕也没有大家所说的那么无害吧?所以,若不是长公主背后有四大家,只怕好些事,也难了。想想,长公主这些年守着田家寡妇的名头,也并不是真的懒得多想,而是,她真的不得不守。
长公主也在屋里自己看着镜子发呆,老娘和她说了她和庄勇的事,不过是做伴,用不着想太多。但庄勇不干,庄勇想正正式式的娶妻。皇家在这件事上,是有些不安的。皇帝没跟她碰上,没能说上话,不过老娘说的,应该就是皇家的意思了。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这个,他们想什么?
“大姐!”三娘子端着炖品进来,冬日干燥,他们庵里在山谷之中,相对温润一点,像春秋反而要担心湿气,但这里是京城,三娘子自己都不惯,也就习惯了让人炖些温养的炖品,她让人给四娘子送了一份,自己端着两份过来,和长公主一块吃。
“你跟着皇上学坏了。”长公主看看那炖盅,笑着摇头,“所以学好不容易,坏习惯三天就有了。”
“又不是什么贵物,不过是因地制宜。”三娘子脸一下了红了,天干物燥,她是觉得难受,皇帝让人给她弄的,陪她一块吃,现在倒是被人笑了。
“皇嫂那边可有?”长公主点到为止,笑着拿起喝了一口,点头,就是皇帝的口味。
“是,已经送过去了。四娘子还没睡。”三娘子迟疑了一下,晚上回来时,四娘子说不舒服,没出来。不过她刚派人送炖品时,回话说,四娘子还没睡。
长公主眼帘都没抬一下,专心的吃着炖品,好像啥也没听见。
“大姐,你也不想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三娘子跪坐在长公主的对面,看着长发顺滑的放的长公主,这是他们六人的主心骨,这些年,也是她在保护着他们不受伤害,原本清秀雅致的小脸,因为蹙眉,眉心早就形成了两条深深的沟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