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有点不敢相信,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才两个时辰,就这样了。
“这是二娘的意思?”白茯好一会儿,才轻轻问道。
“二娘子一直说白大人是干才,是她配不上大人。”米嬷嬷低头,还是轻轻的说道。
“是我配不上她,这些年委曲她了。”白茯苦笑了一下,让人拿了私章,自己签名,盖上私印,手续也就完成了。
“郡主说,白大人的才干,她十分看重,白大人的腿伤也不重,正好沉家军处有上好的外伤大夫,而沉大将军是郡主的义母之一,手下正缺人手,不如请白大人前去,两好合一好。”米嬷嬷想想说道。
“不用了,白某当初想谋外任,也是想让他们娘几个松快一些,现在,不用了。”白茯摇摇头。
“看您说的,白大人还是陛下的臣子,若为家宅小事,断了进取之心,这非社稷之福。郡主已经觉得对不起白家了,白大人这般,郡主就更加难安了。”米嬷嬷摇头,看向了白伯爷,轻轻放下了一封荐书,自己拿着和离书离去。
白伯爷看看那荐书,上头高陵郡主的官印鲜红可爱,想想看向儿子,“既然她无心,你也别在意。这些年,张家礼数周全,我们对二娘子也是以礼相待,现在大家一别两宽,莫在意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那谁知道,二娘子这人,虽说进门日久,不过,为父也摸不清她的真心,纵是对孩儿们,她也是那么澹澹的,里外都是你操持,外人只怕还要说你跋扈。你叫她屋里的人,把她的东西收收,别拉了什么,让人说伯府对她不住才好。”白伯爷其实也是不太喜欢二娘子的,不过这些年,张家算是做得不错,二娘子面上还过得去,他也就算了。现在儿子瘸了,她要和离,白伯爷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惊讶的,倒是觉得这才是那位二娘子会做的事。不过,他也懒得和儿子多说什么,省得让他更加难过。
白茯没动,白伯爷叫白夫人去操持了,这些年,白家可没碰过二娘子的一分一毫,让人收拾了,还去孩子们屋里一一看过,去孩子屋里一清,白夫人都气乐了,她是做娘的,她生了孩子,那自己私房能用在哪,自都是用在自己孩子身上。结果一清理,两个孩子都是二娘子亲生的,竟然连根丝线都是伯府的。白夫人现在也不觉得可惜了,直接让人装了几大车,自己亲自来见了实娘。
实娘也不看,自己签字画押,又回了不少礼物给白家,包括给孩子们的礼物,“二姑太太回来就病了,也不好让两位相见,晚辈真是惭愧已极,回头,相公回来了,亲自登门谢罪。”
“不用了,夫妇之间的事,外人怎好插手,既然她不愿再回白家,白家自也不能强人所难。至于孩子们,若是她想见,派人知会一声,白家定会定时送到侯府与之相见。”白夫人还是客客气气的,但脸上怒气隐见。
“这回是张家之过,张家认。夫人请放心。”实娘叹息了一声,轻轻的拍拍白夫人的手,想想,“沉家军一事,晚辈还是请夫人劝劝白大人,我二娘帐下真有外科圣手,对于外伤,甚有心得。对于白大人的伤真的有好处,原本是我是要派人去接回的,现在看来,不如让白大人带着孩子们去沉家军,一是看病,二是散心,三来,孩子们在军中,也能松快一些,汉中名校云集,对孩子们开蒙也是极好的。”
“还带着孩子们?”
“当然,孩子当然得和父亲在一起,相公回来说过,白大人是极好的父亲,孩子们和父亲一块,应该能心胸广大些。”实娘一脸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