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爱乍乍的,让我们来踩这烂泥坑,想着借我这把刀杀人,也要把刀擦擦吧。通知各队,小心收殓战死之人,用祛逆丹救治箭伤,所有人原地休整,明日天明下山。等伤势恢复,我们回葛山,让蹇老儿自己应付去。」洛冰转了一下手中刀柄,眼神冷冽。
「好的。」吴亘痛快答应,不用拼命谁不喜欢,掉头走了几步,却是又折了回来,「院主,若是心头有火,小子倒是晓的一个地方,能让您稍稍去去火。」
「嗯?」洛冰眉毛一挑,眯眼看着吴亘。
刚想再卖弄几句,洛冰眼一瞪,「再啰嗦,把你衣服剥光,跳舞与我去火。」
吴亘一听趋步上前,在洛冰耳边低语了几句。
鱼敖峰一战,着实损失惨重,三艘飞梭全部损毁,其余两艘也是不同程度受损。五人当场被射身亡,另有七人不同程度受伤。特别是中了箭矢之人,虽有祛逆丹疗伤,但这种箭伤却十分难以恢复,也要等到回去后再慢慢调养。
吴亘这边,最倒霉的就是齐合,手臂中了一箭,直到此时,整条手臂仍是漆黑一片,上面有一条条细细疤痕,看起来十分恶心。这也难怪,齐合历来冲杀在前,这次能保下命来已是他的造化。
一行人下山,有昭玄司的人接手鱼敖峰。在洛冰几欲失控的眼神下,昭玄司赶紧让出了自己一处所在,让众人安心在此养伤。
休息了三日,一艘飞梭飞起,船上只有四人,洛冰,吴亘,张荣和胡嘉。飞行片刻,洛冰方才道:「吴亘,你说此人有异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吴亘拍着胸脯:「此人的手段,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可凭空让人对其产生好感,也没有用什么法术,亦不见有用药痕迹。总而言之奇怪的很,不信你问张荣,他可是帮人家徒手刨了二亩地,比犍牛还厉害。」
洛冰转向张荣,「可是真的?」
张荣吭哧半天,「吴亘是不是草木皆兵了,我看那家人倒是良善的很,只是普通农户而已。」
吴亘抢声道:「张荣只不过是看上了人家女儿,方才出言袒护。院主,小子说他有异,乃是因为我有些手段可以探察。」
洛冰缓缓点头,「你的手段我倒是知晓,不过你说有这种手段的人,莫不是魂师。」
吴亘恍然,应该是了,也只有魂师才会这种手段,这还是除咸江外,碰到的第一个魂师,自已真是有些灯下黑了
。
「到了彼处,吴亘随我应战,其他人看住飞梭,免的着了手段。」洛冰吩咐道,准备亲自上阵一探。
飞梭很快就在一处村庄前落下,正是当日吴亘等人遇着凤儿的地方,旋即升空而去。
洛冰拉着吴亘一步跨出,眼前一晃,已是到了庄子中。
「就是那处。」吴亘指着那熟悉的篱笆墙。洛冰不由分说,上前一脚将门踹倒,霸气大步踏入。
门吱呀一声打开,裘进慌乱走了出来,「两位大人,小老儿有何得罪之处,还请明言,为何要擅闯民居。」
洛冰看了吴亘一眼,双手抱臂不语。吴亘笑嘻嘻往前一步,「老裘,暂问你一句话,你修行魂术已有多少年。」
裘进一脸惘然,「红薯?每年都要种上一些的,难不成种红薯也犯法不成。」
吴亘不为所动,看了看四周,「老裘,凤儿呢,怎不在家中。如此多的门人死去,莫非她是去祭奠不成。」
「什么门人,听不懂,凤儿采茶未归。这位小哥,当初你也是到过此处的,小老儿还赠了餐饭,为何今日气势汹汹到此,难不成是要强抢我家凤儿。」裘进脸色难看起来,气的胡须直抖。
「行了,老裘,你那些手段,于我无用。事已临头,还是坦荡些为好。」说着上前一步,背对洛冰,双眼渐有涟漪泛起,化作两个漩涡。
裘进一怔,手中烟袋轻轻一晃,眩晕感顿时消失,缓缓将腰直起,气质已与方才截然不同,「竟然还会魂术,呵呵,怎么看出破绽来的,我的手段自认还算隐秘,从不主动施为,乃是走的润物无声的路子,不想还是失手了。」
吴亘轻轻摇头,「裘进,你一个庄户人家,竟然用的起如此珍贵茶具,别告诉我是捡的。况且,你自称已近古稀,女儿年方二八,若说贵人家保养甚好,青春仍在,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作为黎庶,常年劳作,寿不过六十,你竟然还能生下一女,啧啧,难不成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五
吴亘背着手缓缓踱步,「我是魂师,你肯定看出来了。阁下的手段确实精妙,初始连我也未察觉,只是看到两位同行举止有异,方才起了疑心。说吧,阁下乃天道门中何种人物,别告诉我你不是,如此就没有意思了。敞亮些。」
裘进轻捋胡须,「呵呵,几十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已是有些灰心,不错,我就是天道门门主。你等覆灭我门人,恨不能锉骨扬灰,正想用些手段收拾你们这些鹰犬,却不想自己倒送上门来。」
吴亘一愣,此处距鱼敖峰颇近,自己只是怀疑对方与天道门有染,便想着诈上一诈,没想到竟逮到一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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