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月,快走,不要恋战。”吴亘大声喊道,指着宝象逃走的方向大呼。
“你二人先走,不必管我,稍后赶来。”水从月并没有奔向吴亘,反而是向着远处载着那位楚小姐的车驾跑去。
“你干什么,等敌营发觉,哪里还来的及撤逃。”吴亘大急,连连挥手。
水从月却理都不理,双腿一夹胯下白马,骤然加速,径自冲着车驾而去。
“嗨。”吴亘气的连拍大腿,只得催马追赶宝象。
白马跑到车驾前十几步停了下来,早有侍卫护于楚纤周遭,紧张的看着策马而来的水从月。方才的一幕众人可是都看见了,这个看起来柔弱,实则勇力惊人的男子,若是发起狂来,恐怕在场的人都无法阻挡。
昨夜拜访的老者也出现在车后,冲着水从月微微一笑。
“楚姑娘,抱歉,今日诓你到此,实则为了救人,冒犯之处,从月在这里赔礼了。”水从月犹豫了一下,对着车厢遥遥施礼。
楚姑娘将窗帘掀开,秀目噙泪,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半晌方开口道:“我知道,纤蒲柳之姿,怎能入的公子之眼。两次相邀出行,必是有所求。今日公子没有不辞而别,纤已是......已是......”说着,楚纤潸然泪下。
“从月一个浪荡子,不值得姑娘垂泪。”水从月难得脸现难色,“世事如棋,人海茫茫,相遇是缘,缘尽莫强求。楚姑娘,对不起,从月告辞。”远处的营寨中,已经响起了击鼓的声音,显然营中已经发现此处有异,正在召集兵马。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花落可重开,缘过却无法重来。罢了罢了,你走吧。临走前,将此物带走可好。”说着让侍卫送了一个银色的酒壶过来,上面用金线镶有鸳鸯莲田戏水图案,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犹豫了一下,水从月还是接过了酒壶,系于马上,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楚姑娘,拨马转身而去。
白马如风般飞过原野,很快赶上了吴亘。
方才的一幕吴亘亦远远看见,看到水从月一脸寒霜,劝解道:“那位楚姑娘倒也是真心,说两句圆润话就是了,何必让她如此伤心。”
水从月杀人般的眼光扫过来,“吴亘,你尚年幼,记往,不要让女孩有任何幻想,这是很要命的。”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眼见水从月已是处于爆发的边缘,吴亘果断服软,埋头赶路。
看着白马绝尘而去,心中暗诽,谁让你生的如此好看皮囊,这一世,这情债恐怕是不能少喽。如果次次如此,偌大的情网,只怕迟早得把你勒死在其中。
三人沿着荒野小路急速奔行,避开可能的拦截。得亏宝象这么多年往返于两国,且又做的是隐秘买卖,对这些小路暗道倒是熟悉的很,很快,身后再也看不见追兵。
找了一处林子,三个下马歇息,此时莫信已是被颠晕了过去。
将莫信扶着坐于树下,看着其浑身伤势,吴亘想了想,取出那珍贵的玉华丹,切了一些粉末下来,就着酒水给灌了下去。
“哦,这是玉华丹。”水从月看着玉瓶上的字,“你倒是舍得,此等小伤,竟然用修行人都难得一见的珍贵良药。”
“再珍贵也没有人的命重要。”吴亘忙着给莫信抚摸胸口,这玉华丹的药性太重,虽然只是服了少许,莫信仍是面色潮红,汗如雨下,大口喘息。
想了想,看了一下瓶中,还有八颗玉华丹,倒了六粒出来,拿出三粒交给水从月,“你这人打起架不要命,给你留下保命之用。”
“你可知一枚玉华丹价值如何,有多少修行人为了一颗丹药打生打死。”水从月并没有接过。
吴亘摆了摆手,“药就是用来吃的,不吃的话就是废物。管他多少钱,你且拿去,本寨主神功已经大成,用不着这些。”说着硬塞到水从月手中。
这玉华丹确是武者眼中的救命神药,沉吟片刻,水从月方才说道:“谢了。”
“谢啥,此行若不是有你二人相助,这老小子就得交待在这里。”说着又把三颗送给宝象。
闻听这药这么值钱,宝象赶紧塞入袖中,笑嘻嘻道,“不如我们下次去打劫一些修行人,本小利大,可比贩盐来钱快的多了。”
吴亘不予置评,心中却是在滴血,连水从月这样的贵人都说玉华丹珍贵,可见其价值不匪。如此珍重之物,却是被自己甩手送了出去,不过大话已经说出,只能打肿脸充胖子,再没有脸皮要回。
莫信终于醒了过来,看着三人,不由的老泪纵横,“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看着我死的。”
“放心,就是你死了,我也要把你魂儿捞了回来。”眼见莫信无大碍,吴亘心情转好,调侃了几句。
此时尚在大夏国境内,四人不敢耽搁,星夜兼程,匆匆赶回荒冢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