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远征是在三个月后出发的,无畏军带着新接收的两艘新船,还有姬国和呼兰家各三条船,向北借道玉虏行省的航路向西北而行。姬国由于没有合适的港口,吴亘干脆将前次俘虏的海盗船挑了三艘送给了姬夜。 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吴亘又没钱了。蓝千叶带人抵达了古阳思发现的那座荒岛,一番勘察下来,这座岛并无人烟,只有海兽盘踞于上,加上连着的附岛,足以容纳五万余人。 虽然此岛距北洲尚远,但毕竟是前进了一大步,所以吴亘大手一挥,给此岛起了个旭景的名号,派大批的人船赶往此地,准备营建大军驻泊一应设施。 尽管衡门港的收益与日俱增,还有五个路的赋税,但无畏军既要营造新船,还要打造新岛,改造既有的战船,积攒的家底很快被用了个精光。 于是吴亘拉着姬国和白岭行省,又再次踏上了出征之路。与前次不同的是,在许诺每半年给雾鬼们清理一次背上虾蚌后,小八召来了一只雾鬼助战,正是当初吴亘在海上遇到的那只。 有了此物相助,吴亘一口气在雾鬼背上放了三十艘飞梭。从上次出征来看,神教亦有自己的飞梭,要想掩护自家的战船,没有一定数量的飞梭护航定然不成。 此次出征,陆战之师用的却是左军薛信部,吴亘准备让各部人马轮流到天元洲,以适应海上作战和神教的战法。 至于姬国和白岭行省的带队之人分别是元欣和安当,还有玉虏行省的史家派了一个名叫史禾的少主跟随。 按着宁雨昔送来的情报,神教大大加强了定夷门附近的巡逻,组织各国战船沿着海岸线巡逻,重点看顾通往北洲的航路。 吴亘知道,这是赵陵晓得了自己的身份,所以神教才重点防范天元洲南部,以防无畏军转道北洲。 所以,此次吴亘放弃了自家惯用的这条航路,转而借用了玉虏行省当面史家的航路。这么一来,无畏军抵达天元洲时便会偏北许多。虽然路途增加了,但相对会安全一些。 “吴亘,我姬国也要这样的船。”荡神号五层舱中,元欣羡慕的四下打量着船身。 “亲兄弟明算账,给钱就成。我已经送给姬夜三艘船,别不知足。”吴亘坐于主位,手下正忙着上酒,准备款待这几位镇抚和少主。 “在这海上无依无靠,没有这大船托着,心里真的没底。”元欣看着迎面扑来的巨浪,缩了缩脖子。以他的修为自是不怕落水,但在陆上呆习惯了,骤然到了大洋,总是有些心慌。 安当和史禾都是第一次与吴亘见面,自然没有元欣这么熟悉。但从二人羡慕的神情看,恐怕也是对如此巨船情有独钟。 对于吴亘,他们早有耳闻,一介人族走到如此高位,还要带着牧人出海攻打人族,一时间让他们都有些荒诞的感觉。 “来,几位请坐,今天是我们联军首次出征,多的我也不说,愿此行一路顺风,大家都赚个盆满钵满。”吴亘率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位镇抚、少主和陪同的无畏军将领自是纷纷相从,几杯酒下肚,略有些沉闷的场面顿时欢腾起来。 等酒过三巡,吴亘将杯子一放,咳嗽了一声。屋中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吴亘。 “诸位,虽然我们来自不同行省家族,但我军兵少船寡,出了昆天洲,就须得把身份抛下,彼此俱为一体。无论是无畏军还是其他,都得听从号令,不得擅自行事。今天我就托大一把,当个联军主帅,不知诸位可有意见。”说着,吴亘眼睛若有若无瞟了下安当和史禾。 “那是自然,大家都是领兵之人,行军打仗最忌号令不一,我姬国人马愿听从吴寨主号令。”元欣当然是第一个跳出来支持,虽然吴亘名义上还是姬国都督,但那是为了堵别人嘴的,大家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到了海上,元欣自然而然也就换了称呼。 “愿从寨主号令。”安当和史禾互相看了一眼,赶紧起身应道。废话,自己还在人家船上,不听的话难不成得个失足落水的下场,真以为眼前这位是什么良善之人啊。 “好,此战你我几家当同休戚,共进退,放心,只要有我吴亘一口吃的,就断不会亏待诸位。”吴亘哈哈大笑,搂着几人举杯痛饮。一时间,整个船舱中其乐融融,将所有的生疏和猜忌都深深藏在了酒中。 两月后,天元洲阁邱国附近的外海上,吴亘站在有些残破的露台上,看着远处的一艘敌船冒着浓烟缓缓沉入水中。这艘船在射出曦光后,正好被幽光击中船上的阵法,对冲之下引发了爆燃,从而很快蔓延到整艘船。这说明,幽光用于海战是可行的。 这已是船队在海上打的第二场遭遇战,自打上次袭击神庙后,各国明显加强了防范。特别是靠近海边的城池,大多增加了守城的兵力。 吴亘只能结合于本的情报和沿途的试探,攻打一些设防不严的城池。毕竟这么长的海岸线,各国再怎么设防,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在拿下了三座城后,这次走到阁邱国,还没有到近海,就当面撞上了该国巡逻的水师。一场大战后,无畏军全歼了对方七艘船,但姬国的船只也被击沉了一艘,这是开战以来吴亘这边第一次真正的战损。 这艘被击毁的船,正是多次中了对方的曦光,以致于船体漏水,虽几经封堵却无济于事,最后只得忍痛弃船。 “寨主,还要靠近海岸吗,方才有信隼飞去,这些人恐怕已经把消息送了回去。”薛信走到吴亘身旁,递过了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