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济全然不为所动,「李施主,是非恩怨皆须依理而断,小辈为何有此冲突你心知肚明。这两人救下几百濒死之人,还赠神药于星落原戍徒,于情于义,我都不会让你对他们下手的。
况且,李施主出手前还请三思。你我相战,必无暇他顾,你的弟子对上他二人,岂能落的好处。不如这样,我请此二人归还宝剑,今日的事就此作罢如何。」
「你......」中年人气的额头青筋直跳,但转念一想,这秃驴讲的也是,到时候自已与木济相战,以吴亘此人的性情,势必会拿下林若实威胁自已,此战胜算不大。
一念至此,中年人恨恨道,「今日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只要他们交出剑,此事就此揭过。」
吴亘一听心中偷乐,这姓李的明显是打不过木济,才如此作态。不过木济今天倒是也让吴亘有些刮目相看,一向看起来木讷寡言的他,言语中竟然也暗藏刀锋。
木济回头看了一眼,「如何。」
还没等吴亘说话,杨正早已将玉剑抛了出去。玉剑转了个弯落回到中年人手中,又化为玉簪。
「走。」也不管地上的尸首,中年人拉上林若实转身离去。
「慢走啊,不送。」吴亘冲着二人不停挥手,可看到木济无奈的目光,只能悻悻放手。
「宁罪君子,不恶小人。吴亘,以后你再来星落原,当要万分小心。」木济叮嘱了一句,就要起身离去。
「慢着,大师。」吴亘忽然出言相询,「正灵盟是不是被这师徒二人给掌控了。」
「我听闻应是如此,盟中大部分的人俱已投入此二人麾下,云冥据说已经被架空了。」木济叹了口气,把自已的所见所闻讲了一遍。
「这样啊。」吴亘脸色有些沉重,「大师,林若实若是全部掌控了正灵盟,以此人性子必然会割据一方,与各国为敌,想来你也不忍看到戍徒今后血流成河吧。」
木济叹了口气,「如之奈何啊。」
「大师,有一事拜托。」吴亘附耳于木济,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这......」木济面有为难之色。
吴亘声音大了起来,「大师,以你的名望,此事非你不可。既然剩下的玄凝玉髓都在你这,那可是得天独厚的条件。如你不做,如何对得起万千戍徒,如你不做,岂不枉顾苍生,如你不做,就是有违佛理......」
一个接一个的帽子扣下来,就是向来沉稳的木济也是有些发懵,身形一晃,已是在原地消失。再现时,已是到了百丈开外,逃一般的消失在吴亘视线中。
吴亘满意的点点头,冲着杨正一招手,二人赶往掩藏飞梭的地方。
返程的路上,吴亘让杨正操着飞梭,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对方。杨正被看的发毛,低头敛息不敢开口。
「小杨啊,你可是有多少事瞒着我啊。呆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了,可是有什么图谋。」吴亘忽然开口,倒是把杨正给吓了一跳。
看着笑意难明的吴亘,杨正长出了一口气,「跟在公子身边是杨正的荣幸,公子曾救我一命,自不用担心我会谋划公子。有些事,杨正此时不好多说,只要相信,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吴亘以手抚额,「唉,我应该早就看出你这人出身不一般,原本以为只是性情有些怪罢了,要不是木济大师提醒,我还蒙在鼓里。看来啊,这些日子过的太顺了,倒是失了警惕。」
杨正呵呵笑道:「吴公子不必如此,杨正是为你好的。」
「你这话里有话啊,哼哼,算了,我看你出手挺阴的,以后有些事帮着我些,需要钱或物说一声,要马儿跑也得给草吃嘛。」吴亘懒懒的靠在舱壁上,只要这杨正不起坏心,还不允许谁有个小秘密呢。
等回到神武院时,吴亘径直去寻洛冰去做飞梭的交接。这来来回回,自已已经离开月余,顺便打听一下册封贵人的事,这可是关系到自已与朱浅画的大事。
现在吴亘最恨门当户对这个词了,若不是还有朱不展在朝为官,早想带着朱浅画私奔了。
只不过人在俗世,自然得按照俗世的规矩来,意气用事自然潇洒,可朱浅画将来是否会后悔,还真不好说。若不然,为什么那些少男少女冲破藩篱的佳话才会入了戏,上了话本,这种事极少嘛。
等见到洛冰问起此事,对方脸色却是有些古怪,「吴亘,你是不是得罪皇上了。按说这种事早应该下来了,可是听我爹爹说,国师奏折上去后,皇上却是押着不发,也不知道是何种情由。我与你说,这些日子不要在外孟浪了,省得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吴亘的心往下一沉,以往自已看不上的贵人身份,今天却成了压在身上的大山,徒之奈何。无奈之下,只能托洛冰多打听着些。
悒悒中等了三日,忽然有人到谷中通报,说太常寺有人送来公文,要吴亘近日到寺衙一趟,有事相询。
吴亘不由一愣,按着赵国规矩,皇族册封贵人由宗正负责,而其他则是归太常寺负责。突然相召,难不成事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