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奚等人见状也同时扎营,只不过地方距吴亘远了些。
吴亘将怪树上的红色圆团再取了一枚出来服下,就昏昏睡去。有水从月在一旁,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一夜无言,等第二天醒来,吴亘身体好了许多,寒意去了不少。
众人吃过早饭,荣奚与那名壮汉寻了过来,还带了一盒丹药,「吴贤弟,这蜃毒十分顽固,为兄这里有些丹药,虽然于蜃毒并不是十分对症,但亦可减轻些症状。」
齐合瞟了一眼吴亘,示意小心对方丹药有毒。吴亘正随手把玩着瘴母被杀死后留下的硬核,闻言并不在意,伸手接了过来,「哎呀呀,这玩意好啊,小弟这次中毒颇深,还请荣大公子再送个十几二十盒过来。」
荣奚不由哂笑,「这是丹药,不是米饭。这次我过来,主要是想征询一下吴贤弟意思,能否就此放下以往恩怨,一同历险大遗洲。毕竟人多些,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
吴亘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似笑非笑,「这一起游历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蛇无头不行,谁当这个老大呢。」
荣奚眼神一动,脸上笑意不减,「吴贤弟你说呢。」
「当然是我啊。」吴亘大声道,挑衅的看着对方。
「凭什么,我是贵人出身,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中人,就是让水从月当领队,也不能让你干,否则如何服众。」
「那就让从月当领队,你我二人相佐。」吴亘重重用手一拍大腿,倒是把对方吓了一跳。
荣奚脸色阴沉下来,「吴亘,我是诚心与你相商,别给脸不要脸。」
「怕你啊,不行咱俩练练。」吴亘梗起脖子,「现在我的人多,况且,在赵国时,你有家族庇护,可到了大遗洲,谁怕谁啊。
荣奚,要不我们立个君子之约,只你我二人相斗,不涉他人,生死由命。若是你赢了,我的人随你。若是我赢了,你的人自是须听我的话,如何,这买卖公平吧。」
荣奚拂袖起身,「吴亘,我看你全然没有诚意。这样吧,合流之事作罢,不过这些日子,你我二人暂时放下成见,共同走出这片沼泽,等那时再做决定如何?」
吴亘慵懒的换了个姿势,抚摸着自已的大肚子,「行啊,那就等出了沼泽
再说。」
荣奚转身欲走,刚迈出一步又转回头,指着吴亘手中的硬核,「这是杀死瘴母所得之物吧,听说此物有毒,对腹中胎儿不利,还是早些弃了吧。」说完就掉头离去。
吴亘看着手中的硬核,其中墨绿色的籽晶莹欲滴,伸手刚要想扔掉,可想了想又收了回来。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狠狠心掰下一粒籽来,咽了一口唾沫。犹豫了半天,终于一狠心将其扔到了嘴里。
这籽入嘴即化,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泛滥开来,看了看正在远处偷偷打量自已的荣奚,吴亘心中大定,靠着树仔细品味。
过了一会,吴亘惊喜的发现,那种忽冷忽热的感觉竟然消失了,身体说不出的通泰,连身上的绿色也褪去不少。
冲着荣奚挑衅的示意了一下手中硬核,吴亘小心将其收在怀中。敌人反对的就要坚决去干,果不其然,此物竟然是克制瘴毒的良药。有此在手,在这沼泽不说横行无阻,起码不怕瘴母了。
又休息了一天,吴亘没事时就打量对面的情形。果然,这血勇和胡九娘之间有些暧昧,彼此也太亲昵了些。转头看向凤儿,其人正盯着那对狗男女暗自运气。
「怎么了,血勇叛了?」吴亘走到凤儿身旁,有些笨拙的蹲下身子,扶住了臃肿的腹部。
「被那骚狐狸迷了心窍,竟然不再听从号令。」凤儿闷声以对,「此人向来背叛惯了,有此举止也是理所应当。」
「所以你气不过,就与那胡九娘打了一架?」吴亘笑眯眯的,一脸促狭。
「你怎么不去死,命族怎么就舍的将你给放了。」凤儿猛然转头,俨然已经恼羞成怒。
吴亘嗤笑一声,「凤儿,你来大遗洲是来寻机缘的吧。就是没有机缘,若能平安返回赵国,说不定还能混个贵人。既然有这么些好事,就安安稳稳的,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
说实话,若不是有齐合在,像你这样的人,我早已咔嚓了。记住啊,是齐合保了你的命,不要负心啊,不要争风吃醋,不要再耍什么小心思。真的,要珍惜自已的小命。」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你威胁我?」凤儿面色平静,扭头看着吴亘。
「不是威胁,而是陈述一个事实。」吴亘轻笑相对,「因为我和水从月,抑或宝象、桥班,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必要时,也会杀女人的。另外告诉你,你修为涨了些,可在我们眼里,真不是什么事。只要我们真正想杀一个人,境界根本不是问题。」
看着吴亘天真无邪的那张脸,凤儿忽然笑了,「我明白了,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