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白路明声音有些轻，像是下意识的放柔和了一些，她的目光看向了依旧低着头的克里斯：

“你的疤……”是怎么回事？

白路明卡了一下，她看见克里斯的手颤抖了一下，那是一个向上抬的趋势，但是又立刻生硬的化作为翻页的动作。

书页发出“飒”像树叶摇动的声响，他的左手按压在书面粗糙的纸页上面，眼眸盯着书上的文字。

“你的疤有东西可以消除掉吗？”她立刻转了一下口，但是依旧想要穿越回去割了自己的舌头。

妈的嘴贱啊，嘴贱！

干嘛问这屁事？！

这个问题似乎比上一个直接刨根究底的好很多，克里斯只是点了点头又摇头，说道：“有办法，但是我不想。”克里斯的语气很平静，平静中透露出了一丝沉重的气息。

黑发少女愣住，为什么会不想？她摸了摸自己的骨指，没有皮肉，白的森人。但是克里斯的绿色眼瞳在光的背面如一盏闪烁的幽火。她好像是又明白了什么，便不再过问。

她又撇过脸继续看向窗外，窗外人群来往着，还能听到从不远处飘过来那个不修边幅的吟游诗人的几句懒散的高音调，和之前没有多大区别。

哦，不对，多了一条狗。

一只贵宾犬。

还是一只看上去灰扑扑，很脏很脏的贵宾犬。

它的外表一点都不符合这条狗的品种名字。

而这条狗正抬着头，看着自己。

黑发巫妖眯起眼睛，她想了想，拉开窗帘，让其更加清楚。

黑发巫妖对着这条看起来有些怪异的狗招了招手。

这条狗缓缓站起身，像是回应站在窗口的白路明一样，有些一瘸一拐地朝着她住的旅馆走来，刚刚到门口，然后就被正在旅馆看守的伙计用一只脚挡了出去。

“谁家的狗？宠物不能进去。”旅馆伙计四处张望，寻找狗的主人，一只脚又抬起，立刻拦住准备进去的犬。

“诶，这狗哪来的？流浪狗？”一个路过的客人瞅着稀奇，他刚刚吃完早饭，正好，从自己吃饭的碗里面捞出一根骨头，却看见那狗一脸凶狠的，似乎是愤怒的发出暴躁的怒吼。

“汪！汪汪！！”贵宾犬发出吼叫。

客人吓了一跳，把骨头放了回去：“野狗吧？这么凶？”

吼叫声打扰了一些客户，此时时钟也不过指向七点，还有不少旅客都处于睡梦之中，旅店伙计的脸都绿了，立刻拿着扫帚把这只狗给赶出了出去，这只狗依然在不停地狂叫。

伙计立刻操起扫帚做出一副要打对方的姿态，贵宾犬看到这个动作被吓住了，立刻又跑回对面的街道，站在原来的位子。只是用一种怨毒的目光看着伙计和上层黑发少女的身影。

旅店伙计拉了一扇栅门，害怕这条狗会又跑进来，那麻烦就大了。

看见穿着一件深色斗篷下来的年轻小姑娘，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迎上去道歉：

“这位小姐，是刚刚被吵醒的吗？抱歉这……”

白路明摇了摇头：“我早就醒了，下来去到处逛逛，卖点东西。”

伙计舒了一口气，这个客人是几天前就一直落脚，似乎是过来旅行的，有机会就会去街上逛一逛，带些小东西回来，不过这么年轻的姐弟两出来倒是挺少见的。

伙计看到女孩看着外面的那条狗，以为对方是想要去逗一下，小孩见到猫狗都是想要上去摸两下，连忙说：“这条狗应该是野狗，非常凶，小姐你最好不要去碰，说不定有什么脏东西。”

白路明说道：“我当然不会去碰它。”

她打开了栅门，看向那条狗。

贵宾犬朝着她龇了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