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金发的俊美贵族睁开了眼睛。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球型的仪器,铜制刻度作为一条条围带在上面环绕,不断地收缩,最后铜尺缓缓指向了一个确定的位置。
“西大陆,”他缓缓吐出:“阿卡迪斯。”
幽蓝色的宝石在黑暗中闪烁着摄魅人心的光泽,充满魅力与诱惑,格莱斯轻轻挥手,让浮现的乌鸦的幻影消失。
“那位冕下带上来。”他对旁边的人吩咐。
神官布鲁毕恭毕敬,将着被两位侍卫压着,被抹布堵住嘴巴的人带了上来。
那是一个淡金色头发的老头子,虽然是老头子,但是可见全身上下保养的极好,像是每一天都在昂贵的魔法药水中洗涤,面容很是富态,但眼底有着青淤。
他的身上衣着也颇为昂贵,即使只剩一件内服,也都是丝绸料子,还有着隐约可见的不少没被清除掉的防御魔法。
哦,对,毕竟这位冕下可是真正的贪生怕死。格莱斯想到。
他抬了抬手,旁边的两个侍卫把对方最里面的布条给取了下来。
一取下来,一声怒喝就直接爆出:“格莱斯·亚尔维斯!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他愤怒的看着坐在他面前的男人,又惊又怒。
转过头,又看到了一直在自己身边服侍的神官布鲁,表情更是涨的通红发紫:“你们戏弄我?!”
“不,教皇冕下,言重了。”格莱斯微微一笑,态度和以前见他时并无两样,但是两人的地位全逆转。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万图教皇面沉如水,看着这个所谓的教子,问道:“你想干什么?”一旦有人发现自己的失踪,就算对方是第一贵族的家主也难逃其责。
除了那些没有脑子的刺客,教皇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被这般明目张胆的绑架。
“格莱斯!你要知道你可是下一任的继承人,你这是在做蠢事!”教皇冷冰冰的说道:“你这么做?陛下同意了吗?亚尔维斯家现任家主同意了吗?”
“我也没做过什么招惹你的事情!”
亚尔维斯家家主?
“现任家主?”金发贵族表情似乎露出几分疑惑,就在教皇以为对方有所悔悟的时候,金发的俊美贵族话锋一转,反问道:
“亚尔维斯家族的现任家主,不就是我吗?”他微笑的说道,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教父真是年纪大了,总是记不到事情。”
“就像是每次在后面针对后就甩脸不认人。”
“厉害,厉害。”他轻轻拍了拍手。
掌声在宽阔的大厅里面清晰入耳。
“我只是看着以往的情分上过来通知一件事情,”金发贵族面色温和,却吐出了让对方不寒而栗的词语。
“您的死期。”
什么意思!?教皇面色一变,惊恐看着周围的侍卫身上佩戴者的刀剑。
“你要杀我?!”
格莱斯柔和的说道:“毕竟是教皇冕下,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对于能和神明沟通的冕下而言,提前知道自己的死期也是一种来自上天的祝福,不是吗?”
他笑着轻轻扭动自己胸口的银色十字花刻。
“你这是、你这是大逆不道!你疯了,疯了!”
教皇被按下,头磕在地上:“陛下,其他教徒是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你一定会被发现的,你会被逐出亚尔维斯!逐出大陆!!”
“你会受到女神的诅咒!!”
“赢家书写历史。”金发俊美的贵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薄唇轻轻勾起,并提醒道:“好了,你现在不应该对我大呼小叫了,建议你称呼我为……”
“——冕下。”
教皇眼瞳猛地一缩。
“你要撺掇我的位置!!?”
他愤怒的挣扎着,嘶吼,原本的抹布有重新被粗暴塞进他的口腔,被像待宰的肥猪一样拖到了地下的地牢,手指在粗糙的水泥地板上划出一道道白痕。
神官布鲁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低着头,有些胆寒。
他很清楚,明明有多种方式让教皇闭嘴,却选择用最脏的臭布去塞住对方的言语。
明明可以让对方悄无声息的死去,却加以信仰的方式让对方在恐惧之中死去。
如果不是这位大人不喜欢血腥,布鲁不敢想象会面临着什么一样的人。
这样轻而易举就让那个高高在上的教皇,皇室眼中钉消失……
亚尔维斯大人是属于保皇党吗?
布鲁突然感觉到一股视线盯着自己,他猛地一缩瑟,将头低的更深。
“布鲁,”篆花十字架的主人轻轻的在桌子上面敲击了三下,声音淡雅温和,听不出任何怪罪的意味:“无论你是现在想的是什么,我建议你最好去掉。”
“作为下人,是没有资格猜测主人的意思的。”
俊美的贵族说话带着特有的磁性 ,他似乎在看他,但那一双如紫水晶班剔透的眼瞳里面却倒映虚无。
“准备去阿卡达斯的装备,”格莱斯·亚尔维斯含着笑说道:“我需要一个错过教皇遇害的时间,你明白的吧?”
“是的……冕下。”
----
--------
红色的眼珠光芒暗淡了一瞬间,又爆出更加刺眼的,狰狞的光,像是要吞噬房间里面的人一样。
那道身影纤细,柔弱,楚楚动人,却又如同恶鬼般让人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