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丁丁心想:还好我跑得快,否则不知道那个魔君会不会发飙?
可她转念又想,灵机一动——这无非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嘛!
她决心冒一个险——挑战魔君的底线!
最坏也不过就是一死,反正她本来也没多长时间可活了!
于是,她又回到妒极的房门前。
房门还没有关,妒极也不在门口。
她咬了咬牙,一边喊着:
“魔君大哥!我又来了!魔君大哥……”
一边大摇大摆地踏入房间,直往里面走。
妒极正站在洗手盆前,刚刚拧干了抹布。
他猛然间听到蒲丁丁的声音,随后又见到蒲丁丁走了进来。
由于刚擦的地面还没干,蒲丁丁踩到的地板上,印出了几个脚印……
他的心,骤然像是拧绞着,又像是被人用刷子蹭着,极其难受,最后生成一股怒火……
可是,他没有发脾气,他想着蒲丁丁叫自己一声大哥,他应该有个大哥的样子。
于是努力劝服自己,要大度!要宽容!要忍耐!
蒲丁丁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他明明已经脸色铁青,透漏出爆发的征兆,可是怎么还没发火?
这都能忍?
蒲丁丁继续往前走,故意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魔君大哥呀,你这寝殿着实不错……呀!大哥您还喜欢花呐?”
她跑到花瓶面前,大手大脚地摸摸瓶身,然后又拨弄瓶中的红梅,使得几片花瓣无辜地凋零在地上。
妒极,还是没发火,很稳!
她干脆更大胆了,直接跑到妒极的床边,然后促狭一笑,一个肉墩,就狠狠地坐到上面。
妒极那洁白的床单啊,妒极的心在滴血啊!
他的面部表情越来越难以自控,越来越狰狞,可是……还是没有发火。
蒲丁丁又心生一计,她站起身,扑了扑自己的鞋底。
随后跑到妒极面前,用她那只扑鞋的手,摸着妒极干净的脸,道:
“魔君大哥,您怎么不说话啊?”
妒极的嘴角都抽动了,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妹妹,你先走吧,大哥明日再找你。”
这都不发火?好!不急,来日方长嘛!
蒲丁丁嫣然一笑,“好,那大哥记得明日来找我哦!”
然后她就蹦着跳着,还哼着歌,出门去了。
……
这日晚,笼风依旧来到蒲丁丁的房间,依旧问着相同的问题:
“想明白了吗?”
蒲丁丁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僵硬地勾起嘴角,道:
“天帝大人您回去吧!不劳您大驾了,回去吧回去吧!”
说着便把笼风往门外推。
笼风诧异道:“怎么?你打算一直待在这儿?”
蒲丁丁道:“这就用不着您操心了!您占我便宜的事儿,我也不计较了,请回吧,请回吧!”
笼风听了这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刚刚说什么?本帝占你的便宜?”
蒲丁丁抬眼瞟了瞟他,不语。
“你把本帝当成好色的登徒子了吗?”笼风冷冷地道,“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蒲丁丁见他目光冷峻,一副浩然正气的样子,自己反倒心虚了,喃喃地道:
“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笼风得寸进尺,“那你可知错了?”
“知……知错了!”
“嗯!”笼风满意一笑,放开了蒲丁丁的手腕,“那你说,本帝应该如何罚你呢?”
蒲丁丁愕然,“罚?罚什么?”
“你侮辱本帝,难道不该罚?”
“不该……嗯…嗯…该罚……吧!”
笼风露出威逼利诱的眼神,蒲丁丁看着他,不自主地说出这句话。
笼风又满意一笑,“那便好!那本帝就罚你……罚你点什么好呢?”
蒲丁丁猛然想起,之前在天宫时,笼风说到的与天狗决斗的惩罚。
她连忙抢道:“天帝大人,您千万别罚我与天狗决斗啊!”
笼风故作犹豫的神色,好一会儿才道:
“那便罚你在此地多留几日吧!”
蒲丁丁暗暗长舒一口气。
“本帝问你,你不好好在南山村待着,为何会到魔都来?”笼风坐到椅子上,问道。
“我正想跟您汇报此事呢!”蒲丁丁道,“我怀疑鬼王他心存不良!”
“我师兄?”
“没错!那日,鬼王殿下给了我一个锦袋,要我回南山村烧了,我按照他的意思做了,谁知,那锦袋中装的,竟是三嘟的头发!这才把魔君引来了!”
笼风沉思片刻,又道:
“我师兄给你锦袋时,说了什么?”
蒲丁丁对自己想要成魔的事闭口不谈,只道:
“他教我别把此事说出去,也要瞒着你!”
“嗯!我师兄还说什么了?”
蒲丁丁想了想,道:
“他还说……还说你看上我了!”
笼风愣住了。
蒲丁丁为了掩饰尴尬,呵呵地笑道:
“呵呵,鬼王他真会胡说八道!堂堂天帝大人,又怎么会看上我这个粗鄙的凡人呢!哈哈哈哈……”
笼风却意味深长地轻叹一声,道:
“还是我师兄了解我呀!”
蒲丁丁尴尬的笑声戛然而止,震惊地看着他。
良久,才弱弱地问道:
“天帝大人,您的意思是……您,您真的看上我了?”
笼风冲她微微一笑,“怎么?有问题?”
蒲丁丁眼睛睁得老大,嘴巴也震惊得合不上了。
笼风又是一笑,用他温热的手掌,温柔地摸了摸蒲丁丁的头,道:
“你可真是个傻瓜!”
蒲丁丁心头一凉:天帝大人说我是傻瓜?难道刚刚说看上我了,其实是跟我开玩笑的?
可是,却听笼风又道:“我师兄说的没错,本帝喜欢你,连他都看出来了,你自己却还如此愚钝,真是个傻瓜!”
“还有,你并不粗鄙,本帝觉得,你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