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抱得更紧了,道了句:“别动!”
这个说话的声音很熟悉,清冷又温柔,她听出来是笼风的声音。
笼风随后又道:
“大流,闹够了吗!”
他在跟谁说话,“大流”是谁?
蒲丁丁不明情况,只好听从笼风的指令,在笼风怀里一动不动。
笼风的胸膛很暖,让她觉得很踏实。
只听一个妩媚的男声道:“笼风,这是我与她之间的恩怨,你少管闲事。”
这个声音好像是从蒲丁丁身后的高处传来的,蒲丁丁感到他离得不远。
笼风道:“三界都归我管,她的事我自然也管得。”
那个人笑了,他的笑声森然可怖,道:“笼风,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骄傲得让人厌恶!”
笼风道:“毕竟本帝年纪轻轻就执掌三界,遭人厌恶也是正常的。”
那人又笑了,笑得好像很无奈,道:
“若不是你昨夜偷袭我,令我身负重伤,今天我一定会好好跟你打一架,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收起你的骄傲吧笼风!”
笼风淡淡地道:“就算本帝不偷袭你,你也赢不了。”
“我没时间跟你争辩,你保得了她一时,保不了她一世!来日方长!我不急。”
那人不急不缓地说完,蒲丁丁就又听到两声“嘶嘶~”,随后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最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笼风缓缓放下手,蒲丁丁便睁开了眼。
她看着笼风那双清冷澄澈的眸子,感受着他暖暖的体温,不禁入了迷。
“本帝长得很好看?”笼风突然道。
蒲丁丁一惊,猛然推着他的胸膛,借力挣脱了他的双臂。
她转过身,低下头,心想:长得好看又怎样?抵不过你的脾气怪啊!
无意中,她惊讶地发现地上的杂草东倒西歪地趴在地上,这些被摧残的杂草蜿蜿蜒蜒地形成一条新路。
这一定是刚才那个人留下的痕迹,可想而知,他一定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东西。
蒲丁丁回过头问:“刚才那人是谁?”
“你好像没有知道的必要。”
“可他刚刚说,他与我有恩怨,我总得知道是谁吧!”
“你觉得,有本帝在,他能伤得了你吗?”
蒲丁丁无力反驳,只道:
“有天帝大人在,我自然是安心的,您又救了我一命,等等,不对,昨晚我院子里的惨状,也跟他有关?”
“不然呢?你以为本帝真的会闲的没事做,专门下凡砸了你的院子?昨夜若不是本帝在你院中制服了他,你现在也不会站在这儿!可是有的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还让本帝赔她东西!”
原来,昨夜大流到蒲丁丁那里准备行凶的时候,笼风及时赶到,在院子里跟他打了一架,这才弄得院子一片狼藉。
蒲丁丁不好意思地道:“原来天帝大人您昨晚就救过我一次了,凡女愚昧无知,现在道谢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笼风皱了皱眉,然后不怀好意地看着她,道:
“算起来,本帝救过你三次了,一句简单的道谢只怕还不清的!”
这下好了,欠了这么大人情已然还不清了,更别提帮村民们求愿了!
笼风见蒲丁丁撅着嘴,眼睛瞥向一边发呆,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便道:
“怎么?你不打算还了吗?”
蒲丁丁呵呵地笑道:“怎么会呢?凡女刚刚是在思考,等天帝您下次再来,我肯定给您一个满意的报答!”
笼风点点头,道:“嗯!这还差不多!那本帝就回去等了!”
“等等!”蒲丁丁叫住他,“您要是走了,万一那个人再回来怎么办?”
笼风回过头,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
她带着期待的目光,道:“天帝大人有没有什么法器留给我?能保平安的那种。”
“没有!”
说罢,笼风便又毫无征兆地消失在夜幕中……
蒲丁丁呆住了,站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对于笼风的来去匆匆,她暂时还没完全适应。
看了看那条“新路”,她顿觉毛骨悚然,拔腿就跑到庙里去了。
庙里,煤油灯发出微弱的光,灯火微微摇曳,供台上的物件映出的影子也跟着晃了晃。
蒲丁丁的目光不时被那些影子支配,她生怕不留意间,那个叫大流的人又冒了出来。
她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蜷缩着身子,不敢睡觉。
可是,大流倒是没有冒出来,却从神像的方向传来说话声:
“本帝在呢,怕什么!”
原来笼风并没有走,他隐去了自己的本体,元神附在神像上。
蒲丁丁一开始还吓了一跳,等辨认出是笼风的声音,便安了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着了。